叶冲与何樱去上海后,叶家冷清得很,又因为如今世道的动荡,所以佟妈与孩子都是住在池诚家中的。
何樱回来的几天,也没来得及去整理家,一直都陪着孩子。叶屹辰现在能时不时的冒出两三个字来。
说的慢的时候,何樱听清了,就迎合他两句;说的快的时候,何樱只能是对着他笑笑,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咿咿呀呀几句,好像觉得这样就能跟他交流似的。
孩子倒也不怕生,她刚回来那天,抱他时也不哭,反而是高兴得晃晃手、蹬蹬脚。
抱得许久,何樱也不愿意撒手,总觉得自己欠了他的,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她晚上带着他睡觉,陪着他玩小孩子的玩具,叶屹辰高兴地时候,脱口而出的喊了她一声妈妈。可仅仅是这一声妈妈,就足以让何樱落下泪来。
她回应他,努力的想要引导他再叫一声,却无果了。
“你也别太着急了,孩子这么小不会叫很正常。”靳香将带来的小衣服摊开,叫着何樱,“你帮我看看这件衣服缝的行不行?”
何樱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她的衣服,而是纠结于第一个话题,“只叫了一声而已,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在怪我们?只生了他,却不管他。”
“你说什么呢?叶屹辰要是这么想,我先揍他一顿。”
何樱却是自责道,“我陪在他身边的日子,甚至还没有你长。”
靳香的手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又想了一个说法,“我已经很羡慕你了,能做很多事,发挥自己的作用;我呢?池诚说我做事冲动,就是不推荐我入.党,我连被安排任…务的资格都没有。”
她下意识的扫了她一眼,用气愤的语气开口,“我不管了,今天晚上我必须让他引.荐,否则我就不让孩子认他做爹了。”
何樱被她的话逗笑,“你是说的越来越离谱了。”她收拾好情绪,拿过靳香手中的衣服,这个针脚,确实是不敢恭维。
“你笑什么,我这是第一次端绣花针。”以前喊着打打杀杀的女人,能有坐在那的耐心,已经是不易了。
何樱拿着剪刀将线挑下,又认真仔细的同她讲解着刺绣缝补的方法,她学的倒也认真,只不过结果不太如意而已。
说到衣服,她也是时候给叶屹辰做起来了,还有叶冲,他如果从上海回来,该是带不了多少衣服回来的,现在买衣服本钱大,不如做来的实在。
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到香港来……
从前几日里的实时报得知,我军的兵…力在不断上涨,而国.民…党.军队的55万人,被分割在沈.阳、长.春、锦.州这三个互不相连的地区内。又由于部分北宁.铁.路被人民.解.放..军所控制,长春、沈阳通向山海.关内的陆.上交通被切断,补给全靠空.运,物.资供应匮乏。
南京.政.府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所以,在这样紧急之际,齐宗权的举.报信,无疑是让他撞在了枪口上。
只不过南…京那边却迟迟没有传来处置的结果,眼看着已经是28号了,若是再没有结果,又不让齐宗权走的话,那么他们就要冒险动手了。
叶冲不甘,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往南京通传的消息,难道就发挥不出一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