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小荷子被狼狈地揪进了碎玉轩暖阁，安陵容惊慌失措地站起来，问:“这，姐姐不是说，是猫吗？怎么？”

见她那般神情，便知她从前也没见过这等腌臜事。沈眉庄不由得生出些怜悯之情，招呼她道:“陵容别怕，来我这儿坐。”

甄嬛也安抚地看着她，说:“既然是从房檐上跳下来的，管它是猫是人，都只是贼罢了。”

然后她的脸转过来，看向低着头的小荷子，冷笑:“我料到早晚会有贼出现，却没料到这第一个贼竟然是从家里出来的！”

“小主息怒——”众奴才齐声说道。甄嬛吐出一口浊气，问:“别人没看见吧？”

站在一旁的浣碧笑了笑，道:“一早儿流朱打发佩儿和菊青去御膳房拿东西去了。另外，奴婢出去时并不见康禄海公公和小印子公公，也不知他二人是不是去哪里快活去了。”

甄嬛噗嗤一笑，揶揄道:“你这丫头愈发牙尖嘴利了，他们公公能到哪儿快活，这也能打趣？真真是讨嫌的话，明儿怕是我也压不住你了。”

安陵容忙道:“浣碧姑娘也是直爽的性子，只在姐姐面前这般，在我们面前都是知书达礼的。”

这下沈眉庄也跟着笑了，屋子里凝滞的空气总算活泼了几分。甄嬛笑够了，指着小荷子道:“你都干什么了？当着大伙儿的面，自己说！”

“冤枉啊。”小荷子连声磕头求饶，“奴才什么都不曾做过。”

浣碧立刻问:“那你青天白日的，为何要去爬墙？咱们碎玉轩的大门又不是没开，你不会从正门走吗？”

“我，我......”

甄嬛扭头吩咐:“小允子，说说你都发现了什么。”

“是。”小允子恶狠狠地瞪着这个背主忘恩的奴才，说，“奴才上次经小主提醒，才想起来，这个家伙近来每晚都要野起，每天也总是不见踪影，不知何时又回来了。奴才想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大伙儿催促他:“接着说，接着说。”

小允子接着道:“奴才有一点手脚，昨夜便悄悄跟他上去，见他在后院小花园右侧角落里的墙面敲了几下，便立刻传来动静，好好儿的墙，竟然有几块砖从外头拿走了！”

闻言，众人神情紧张起来，小允子又说:“一张纸条从外头送进来，奴才本想趁他不备抢走纸条，谁知他看了两眼，直接把纸条吃了！那几块砖也被塞了回来。奴才想，这怎么办？证据没了，就算奴才上报那几块砖的问题，也不能证明就是他害的小主。”

“他要害姐姐？！！”安陵容这才反应过来，指着小荷子，怒骂:“你该死！！”

“奴才....唔噜唔噜唔噜唔噜唔噜”小荷子的嘴立刻被小允子用腰带勒住，说不出话了。

“奴才想，既然他晚上要来，白天说不定也要来，就在他走后，悄悄查看那几块松动的砖，把砖砌好了。”小允子脸上浮现几丝得意，“他今日果然又来敲墙，发现砖居然动不了，便性急地要去爬墙，被奴才给逮了个正着！”

浣碧插了一句嘴:“那外头的人呢？”

小允子有些懊悔:“没抓住，听脚步声是跑了。”

浣碧看着一脸菜色的小荷子，若有所思地想，真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