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康禄海这话,浣碧顿时来了戏瘾,不由得摆足架势反笑道:“你是真冤枉了还是假冤枉了,总要拿出个证据来吧?难道谁冤枉谁清白,还是靠嗓门大比出来的?别让人笑话,说咱们碎玉轩囫囵判案。”
康禄海一抽一涕,委屈地用袖子擦脸,“奴才知道,浣碧姑娘不待见奴才,可是天地良心,奴才对小主真是忠贞不二,天地可鉴!小主,您今儿即便厌弃奴才,即便要对奴才用刑,奴才也绝对不会更改对小主的真心!”
浣碧推了他一把,训斥道:“别在这儿胡说,咱们小主是多心善的人,怎么可能擅自用刑呢?那是贵人娘娘的权力。”
甄嬛点点头,道:“康禄海,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你与小荷子合谋害我,我也不会对你动用私刑。不过我会及时上报给皇后娘娘,请求她派人压你去慎刑司好好审问,至于后续惩罚,就要看皇后娘娘的意思了。”
“小主,小主,奴才真的没有要害小主。”康禄海见甄嬛意志坚定,知道这是他该证明自己的时候了。他用力擦干净脸上的脏物,换上沉重的语气。
“奴才也知道,小主很怀疑奴才,甚至已经派小允子去搜查奴才的住处了吧?他可搜出什么来?奴才想他一定什么都没有搜出来。”康禄海苦笑,“当然小主也会想,或许就是奴才知道了有这一天,时刻都做得干干净净不让自己暴露呢?其实不是的,奴才真的没有。”
甄嬛看了一眼浣碧,浣碧点了点头,试探性地问:“康禄海公公,你也别怨咱们怀疑你。实在是,小荷子年纪轻轻,他若是背后没人,又哪儿来的这害人的药?实在不像是能一个人做得呀。”
康禄海一听这话,心里忽然跳了一下。怎么,他们以为小荷子背后就只有自己,没有丽嫔娘娘吗?难道这小荷子也留了个心眼儿,怕供出娘娘来,被娘娘报复,所以屎盆子只扣到了自己身上?
他立刻假惺惺地发怒道:“这该死的小荷子,居然都赖在奴才身上了?他给小主下药,他能不知道药谁给的?”
甄嬛说:“自然是你给的,他才不知道。”
“奴才不敢,奴才虽然是他们的师傅,但并不日日拘束他们,小荷子进宫比小印子长,原先还在御花园做事,宫里人他认识的不比奴才少。”康禄海见甄嬛若有所思,继续加把劲儿道:“再者,奴才是碎玉轩里的掌事太监,碎玉轩里外大大小小的事儿,槿夕管不到的,奴才都能管。虽说小主偏疼小允子,奴才确实有些吃味儿,可小允子毕竟经验不足,许多事情还是要奴才去办,奴才一不为权,二不为财,有什么理由害小主呢?小主如今正盛宠,奴才出去脸上有光,何苦来谋害小主,奴才也讨不到好儿啊!”
这话可以说是句句箴言了。浣碧心道,你若真有这样的智慧也就不必做这等蠢事了。她转念又一想,教康禄海的人自信教他如此说辞不会叫康禄海后悔,那么此人许诺他的报酬一定只多不少,真是心思缜密,叫人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