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鹃打了个激灵:“我自然是记得的!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姐姐别误会我!”
“我没说你是呀,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浣碧抿嘴一笑,“要想得到小主喜欢,光靠嘴上说可不行,也得实际做什么才是,对不对?”
宝鹃故作伤感地哀叹:“我哪儿有那个福气,我做什么,小主也看不到啊。”
浣碧冷笑:“俗话说得好,酒香不怕巷子深,你若真有心,又怎怕安常在不知道?只怕你没这个心罢了。”
一想到自己能再次被安常在重用,宝鹃呼吸急促,满眼恳请地巴望着浣碧道:“姐姐,好姐姐,我脑子笨,不比姐姐聪慧能干。你若是肯疼我,教我如何能重新回到小主身边伺候,大恩大德,我定当涌泉相报。”
“报?你用什么报?你瞧我是缺东西的人吗?”浣碧斜眼瞥她,宝鹃咬了咬下嘴唇,哀怨地说,“是了,姐姐是莞嫔娘娘跟前儿的红人,自然什么好的,姐姐早就有了。”
浣碧不耐烦地站起来说:“宝鹃?你脑子一点都不笨。我为什么来找你,你不懂?是安小主心想着你,我才来看你,如今我一看,只怕你不想她呢!”
宝鹃辩白道:“我怎敢呢?我当然时时刻刻盼望着能伺候小主了!”
浣碧抬起下巴,睥睨地打量着屋子,问宝鹃:“那这屋里屋外怎么回事儿?”
“您说什么呀?”
“呵—”浣碧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这儿好歹是安常在曾经住过的屋子,你留下是要你好好守着屋子的,怎么守着守着,花也枯了,瓶子也脏了,地也埋汰了?你就是这么替安常在守着旧居的?”
宝鹃委屈,她现在就住在这屋子里,她也想亮亮堂堂、干干净净的,可人都跑光了呀?所剩不多几个奴才,宁可巴望疯了的富察贵人,也不可能巴望她呀。
总不能,总不能这些粗活,交给她自己干吧?她可是大宫女呢。宝鹃不忿地暗道,浣碧也就是嘴上说得轻巧了,叫她干,她肯定也不干的。
“你瞧你,委屈又有什么用?”浣碧无奈地耸耸肩膀,“就算我好心带你去碎玉轩,总得有个说法不是?你看你屋子都守不好,说出去,不笑话你我莽撞,只笑话你主子管教不好奴才呢!安常在的性子要强,哪里受得了这种气。”
宝鹃这才听明白浣碧的意思,着急道:“那我这就打扫?”
浣碧心里偷笑,脸上不同意:“你以为先前走出去的人都会瞒着不说?”
宝鹃急道:“那怎么办呢?好姐姐,麻烦你疼疼我,替我想想招儿吧!”
如果浣碧不来,她也许还会这么麻木地守着,可今儿她来了,让自己看到了希望,又怎么能不抓住呢?!
浣碧摆出一副头疼的样子,思索了很久,就在宝鹃要急哭了的时候,慢慢腾腾地说:“我不行,有一个人也许能帮你。”
“谁?!”宝鹃立刻问,浣碧笑道:“就是安常在身边的海棠啊。”
“她?她肯帮我吗?”宝鹃后悔,当初因为要分个高低,和海棠处得不冷不热的,这会子去找人家,拿什么求呢?
浣碧拉着她暗道:“其实不只是海棠,还是你家小主。”
“姐姐这话何意?”宝鹃听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浣碧道,“我也是猜的,从五月份以来,安小主就不怎么出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问了海棠,她也没说,不过看样子很烦恼呢。”
浣碧意味深长道:“若是你能替海棠,甚至你家小主解了这烦恼,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