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早已隐没在西山后,山谷里一片黑暗。
旁晚时分,锦柔和原随云本已看准了出路,可是在花丛中七转八转,转了十来个圈子,还是没有找到她们进来时的那条花径,抬起头一看,暮色却已很深。连刚才那九曲桥都已找不着。
认路这种事又指不上原随云,锦柔只得又随意选了个方向走,又走了半个时辰,还是在花丛里,跃上花丛,四面一看,花丛外还是花,除了花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就连花影都已渐渐模糊。
山谷里竟连一点灯火都没有,也没有星光月色,花气袭人,虽然芬芳甜美,可是她已被熏得连头都有点发晕。这地方的人晚上难道都不点灯的?
现如今锦柔是知道了,这地方绝不是随便让人来去自如的,恐怕布置着什么阵法。如果就这么样从花丛中一路掠过去,那岂非等于盲人骑瞎马,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下子掉进个陷阱去,死了也是白死。
这在锦柔犹豫着要不要冒险飞起来的时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忽然亮起的一盏灯,这可真是雪中送碳了。
原随云出声询问
原随云柔儿,怎么了?
锦柔前方突然有了灯光。
锦柔笑着指了指前面的亮光处。
原随云这是引我们过去了?
原随云也笑了收起折扇,将锦柔环在身侧保护范围内
原随云如此,不会上一会岂不辜负了对方美意?
灯光是从一扇雕花的窗户里露出来的。一栋三明两暗的花轩,朱栏回廊,建筑得极华美精致。
一扇窗户斜斜支起,远远看过去,就可以看见屋里有九个人。一个人坐着,八个人站着。
坐着的人白面微须,锦袍珠冠白玉簪,正在灯下看一幅画。站着的八个人神态恭谨,肃立无声,显然是他的门下侍从。
这九个人刚才都不在那水阁里,装束风范,看来都比那里的人高贵的多。
到了门口锦柔与原随云说了见到的情景,
原随云……看不出这9人的来历。院子正中有个水池,水清见底,池底似也有个人动也不动的躺着。
靠近水池借着灯光向下望去,下面果然有个人,也在直乎乎的朝上看。
锦柔啊!是个死人!
那死尸翻白的眼吓了锦柔一跳,正常人不会这么翻白眼,所以锦柔想当然的以为那是个死人。
锦柔他是什么人?怎么会死在这里?
原随云等等。
原随云侧头仔细听了听按住了锦柔想往房里迈的脚步。
正在这时,突听"扑通"一声响,一样东西远远飞过来,落人池水中,是只黑猫。
水花刚激起,池底下的人也突然游鱼般窜起来,手里拿着把薄刀。无声无息的割开水波。刀光一闪,已刺入了黑猫的腹下。
这只猫"眯鸣"一声还没有叫出来,就已送了命,那人却又沉人池底,动也不动的躺着,看起来完全像是个死人。
杀只猫虽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这人的出手实在太快、太狠,而且行迹怪异,太诡秘,看得锦柔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
原随云听到的只有猫叫和水花声,可是这院里自始至终却只有锦柔的剧烈心跳和呼吸声,其它再没有丝毫声响,所以他疑惑的询问发生何事
原随云柔儿?
锦柔咽了咽口水才说道
锦柔那池里的人突然暴起杀了只猫,现在又躺回水底了。
而且池水中一双死鱼般的眼睛又在瞪着她们,好像也将她们看成只黑猫。
原随云哦?我们已到了有一刻钟,他的闭气之功竟如此厉害。
原随云又靠近些水池,仔细的听了听,依然没有任何收获,那水池中好像无人一般。
他不得不提高声音
原随云在下无争山庄原随云,与未婚妻游玩贵岛不甚迷路,误入此地。烦请主人家指个路,随云不胜感激。
锦柔看那人没有再出来的意思,遂往房里看了看,也不知是一张怎么样的画,竟让主人如此入迷,有人来了都不出来。
锦柔随云,他或许只是护卫,不若我们进去吧。
原随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