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然而谁都没料到，母蛊出现得这么快。

“羽儿，走了，我们去给唐生师姐抓药去，早点回来还能……”楚墨进门看见院子里情形的那一刻，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

带唐羽过来的唐门弟子端着水刚从房里出来的样子，有些茫然地站在旁边，院子中，两个一模一样的唐羽相对而立，同时转头看着他。

楚墨呼吸凝滞，眼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唐羽像是要开口说话，毫不犹豫地对着其中一个唐羽就是一个“南风吐月”，一步蹑云逐月到她身边，将人护在怀中的同时，对另一个“唐羽”就是一指“芙蓉并蒂”，而后揽着怀中的人一招“太阴指”接迎风回浪，瞬间就和另一个“唐羽”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这一整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快得谁都没反应过来。

“楚墨……”把怀中的小姑娘护到身后的时候，小姑娘还是一脸的懵，隐隐的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乖，没事，躲在我身后就行。”楚墨没有回头，面色凝重而冰寒，语气却是极温柔的，“有我在。”

唐羽不说话了，乖乖地拽着楚墨的衣角藏在他身后，神色间却有些恍惚。

“……呵，墨哥哥，你倒是好狠的心。”对面，“唐羽”轻轻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面容还是那般的纯稚，扬起的笑却妖冶而邪气，“连你也选择了她？选择了早就忘却一切、根本不完整的她？！”

“羽儿只有一个，何谈选择？”楚墨漠然，“你就算有她的记忆、有她的样貌，再怎么像她，也终究只是像。你从来就不可能是她。”

“不！我才是唐羽！我才是！是她抢走了我的身份！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吞噬了她，我就不用再受她约束，我就能拿回我的身份！”

“唐羽”神色渐渐癫狂，千机匣抬起，直指楚墨：“墨哥哥，你让开！我不想伤你！”

“不可能。有我在，你休想动她！”楚墨坚决地挡在唐羽面前，判官笔紧握，半步不退。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她几时？！”

话音未落，神色狂乱的“唐羽”一个“千机变”就落在了脚下，机括运转的密集声音接连响起，巨大的连弩拔地而起，弩箭攒射的同时，暗器蚀肌弹也呼啸而至。

楚墨反手一个“春泥护花”护住唐羽，凌霄揽胜极速避开的同时，旋身直接将唐羽送出了院子：“羽儿去找若依师姐！保护好自己！”

身体坠落，院墙阻隔了视线，体内体外流溢布散着春泥护花温热的气劲，一如……当年留住她最后一丝神志的温度。

“墨……哥哥……”唐羽一手扶着院墙，一手抚着额头，忍受着脑海中无数画面冲刷的疼痛勉力站起，神情似悲似喜。

相识，相熟，相知……

患难，守护，不舍……

离别，遗忘，再遇……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院墙里战斗的动静模糊不清，唐羽努力稳住身体，缓缓从腰后抽出千机匣，装填上了封存已久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