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渂租的公寓不是专门对外出租的公寓楼,他的这栋楼是小区的杂户型楼,所以他算是混入居民区的租户,而且是一个老小区,住的几乎都是北城本地人,所以除夕夜他这里被衬得格外冷清,左邻右舍的除夕团员饭吃得格外热闹,同楼层的亲朋好友还相互串门,好不热闹。
吃完还算丰富的除夕夜饭,他打开春晚看到现在,今年的春晚也好无聊,他也没有兴致,然后就抱着那只金龟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投喂龟粮。
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宁静,温渂拿起手机一看,陌生号码,但显示通信地址是北城,他迟疑一了下才点开接听键,“喂?”。
里面传来一标准好听的普通话,但语气明显有点焦急,“喂,渂渂,我是李潼阿姨,你可以去帝景苑一趟吗?我给小黎打电话一直没打通,我现在人在海城,你妈,呃...小黎她从昨天开始身体就不太舒服,刚刚她打电话又一直不接,我担心出事”。
李潼说得又快又急,温渂被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本身就点懵,所以他花了一点点时间来反应,但对方听到这边沉寂,以为他会为难,“喂?渂渂?这让你...(为难吗?)”还没来得及说。
温渂:“好,我现在就过去”。
李潼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好,谢谢你!”
“不必”,温渂说完就挂电话。
温渂换上衣服,原本还想着给蒋黎打包他今晚做的饭菜,但打开冰箱那一刻,又觉得生病吃麻小、红烧排骨的也不合适,于是也放弃了,拿着手机就立马下楼打车前往帝景苑。
到了蒋黎和李潼的房门口,门缝没有透过一丝亮光,温渂先试着按门铃,不出所料,里面没有传来一丝动静,然后,他在智能门锁输入了蒋黎曾经告诉他的一串数字后,打开门进去。
打开灯,温渂有点恍惚,他原以为自已一辈子都不踏入这个地方,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虽然还不是他自愿过来的,不过也算来了,温渂没花时间探究这个房子的陈列布局,他始终记得自已因为什么过来的。
他凭直觉打开了主卧的房门,开了灯,果然,蒋黎确实在,房间暖气开得足,床头柜放了几盒药和一杯水,药箱就倒在床边,一手可以触到的地方,她盖了两床被子,躺在床上沉睡,睡得也不安稳,眉头紧蹙,额间布满淅沥沥的汗水,完全不知道有人到来。
看着和姥姥长得六分像的她,温渂心里就软下了来,他现在就想着,就算他们没有这层关系,但她到底还也是姥姥的女儿,在这世上,只有她是姥姥最亲最亲的人,有些事情他又释然了几分。
幸好,蒋黎自已把药箱搬到了房间,否则他不确定自已能找到药箱。
她们也讲究,药箱里的常备药很齐全,温度计都分口含和腋下夹两种,要是图方便肯定选口含的,但医学证明,只有腋下测温才测得最准,而且蒋黎的情况比较糟糕,温渂只能忍着别扭给她把温度器放置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