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舒芸出了门,温渂就进厨房熬了一锅小米粥,切了一小盘含水丰富的水果,做好这些,蒋黎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温渂把小米粥装进保温箱,水果也用保鲜膜包裹好,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等。
临近一点的时候,蒋黎被渴醒,把床头柜上温渂帮她倒好的淡盐水喝完了还不够解渴,她忍着头疼,迷迷瞪瞪地去客厅接水,看到温渂盖着小毛毯在她们沙发上熟睡的那一刻,她突然支撑不住水杯重力,“哐啷”的一声,杯子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
杯子破碎的声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温渂本就睡得不熟,直接就清醒了,而蒋黎,条件反色地急忙蹲下捡那些玻璃碎片,当指尖一触碰碎玻璃时,平时根本不会发生的事竟然很狗血的发生了,她的手被玻璃刺破,鲜血立马溢出来染红了那些碎片,当指尖传来阵阵疼痛,蒋黎瞬间就清醒了,所以,她刚刚还在怀疑是不是幻觉的事就有了肯定答案——温渂真的来了。
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或许是生了病的无助,泪腺瞬间被扩大了无数倍,眼泪哗哗哗地涌入整个眼眶,她一直在微眨眼睛,意图把象征脆弱的液体憋回去,但,有些事越刻意越疯狂,尽管成功让其不往下掉,但也闹了个红肿的眼睛。
“我来吧”,温渂塞了两张抽纸给她,然后把那些玻璃碎片都扫走了。
蒋黎拿着纸巾愣愣的坐到沙发上,连自已口渴都忘了,直到温渂把一杯温水放在自已面前,才意识到自已还是很渴,说了句“谢谢”,然后把那杯水喝见底。
“是李女士给我打电话的”,温渂率先说。
蒋黎这才拿了自已的手机一看,果然,十几条未接来电,有温渂的两个,其他的都是她的。
蒋黎虚声道:“有点不舒服,睡得有点沉了,没听见...”。
“您高烧39.2度”,其实温渂还有点庆幸,幸好李潼给她打电话了,不然可能会发生令他无法预料的意外。
蒋黎有点诧异,她只觉得自已不太舒服就去睡了,一会儿冷一会热非常难受,没想到自已发烧这么严重,她抚了湿了又干,一戳一戳变得有点硬的头发,还发现自已穿的衣服被换过了,神态有些不知所措。
温渂无奈的笑了,解释说“是我叫女同学来帮忙换的,擦身也是她”。
温渂的笑好像一渠湍急的暖洋,一把激进蒋黎的心,也差点要从眼眶奔涌而出,他笑了,真的笑了,原来他可以笑得这么好看,看着和自已差不多的眉眼在浅笑,蒋黎觉得自已多难来错失很多,也亏欠很多,她几乎崩溃的说:“问问,对不起,这些年你辛苦了”。
温渂有些不知道应对这些话题,下意识就想逃避,“刚刚我熬了点粥,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可以补充一点体力”,说完逃似的进了厨房,再出来,保温杯里的粥又重新被倒回碗里,果盘的保鲜膜也被掀开了,温渂把两样放在蒋黎面前。
蒋黎看着煮得比她还好的粥,心里五味杂成,那一股浓稠的自责聚了又聚,挤在她胸腔里十分难受,她压制住决堤的点,把一大碗小米粥都吃进肚。
温渂煮得很好,小火慢熬使小米软烂无比,入口即化,回味还伴随着丝丝清甜,蒋黎觉得自已活了这久,吃过全国多地美食的她此时觉得那些都比不过这碗粥,这是也她吃过最特别,也是最宝贵的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