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赛（一）

这学期，同学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发现，那就是——温渂变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生人勿进。

现在，温渂脸上偶尔会挂着浅笑，同学们谈论话题，他插不进嘴也会耐心听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学们会略过洛时，直接去问他题目，如果第一遍听不懂也不会放弃离开，一直缠着温渂弄明白为止。

他不是为了洛时刻意去改变自己，以前自已所逃避的一直都是他不敢妄想的渴望，他把自已和人群的那把尺拉的太远了，而他把自已钉在一头，倘若有人好奇、感兴趣，可他却毫无波澜，他们最后都会放弃。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洛时那把尺变小了，还是确实有那么多人愿意走向他，但现在，他身边人越来越多，他的生活，也逐渐喧闹有趣。

物理课上。

“渂哥渂哥”林凯猫着声儿，把一个纸团准确的扔在温渂桌上。

温渂专心做题没听到，反被突如其来的纸团吓了一跳，皱着眉沿纸团出处寻去，看见林凯先做一个双手合十，然后一手指向讲台，一手摆手示意他先别打开。

这一切全被许二莽尽收眼底，这已经是林凯第几次传纸条了，刚开始没说是懒得管，但穿给温渂他忍不了，徐二莽呵斥道:“林凯，你要堕落就给我躲角落去，别出来嚯嚯别人”。

林凯颤颤起身，“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站着听课”。

“哦...”

温渂趁徐二莽转身时，打开了那团皱巴巴的纸团，上面写着:渂哥，下周学校要举行每年一度的篮球赛，体育委员手臭，抽到了体育班，按以前的队伍我们得吃大亏，我们这边需要您的支援。

“摁？”

林凯虽说站着听课，但心思完全不在黑板上，看到温渂打开纸团看过来时，他又忙不更迭做了一个双手合十，连表情都跟着请求，然后还指了洛时，应该在说他也会参加。

许二莽清了清桑:“林凯，刚刚这道题你选哪个答案？”

林凯瞬间挺直腰背，很慌，他不知道答案，也不知道在讲哪一题。

他踮起脚尖，眼睛一直往小罗桌子上瞟，但完全看不清，此时全班的目光都聚来他这边，还不能张口问。

“呃...选...选C？”

“选B!”

许二莽问他:“确定了没？”

“D!确定了，我就选D!”。

林凯选完，全班发出“鹅鹅鹅”的哄堂大笑。

……

林凯在选C的时候已经有人憋笑了，所以，他才一直改的，没想到现在，他们笑得更欢了。

许二莽指着黑板报上面的挂钟，“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一节课都过了四分之三了，我还能在讲选择题吗？要是以这速度带你们，野鸡大学为你们敞开大门”。

“小罗你离得近，告诉他我们现在讲哪里”。

“第...21题”，小罗说。

林凯:“……”，我靠，这么快就讲到第二个计算题了？

“那您还问我选什么答案...”，林凯越说越小声。

“是我上赶着求你配合我的吗？”

真是个老阴比，林凯想。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林凯又道歉。

“这句话你讲得倒是挺顺口啊，我耳朵也快要起茧子了，得，你也别认错了，反正也死活不改，没什么惩罚，以后站着听课，什么时候物理上90什么时候坐下。”

…… 同学纷纷向他投来“祝你好运”的眼神。

林凯:“……？!”这是没什么惩罚吗？简直要他命吧！算了，站着就站着。

林凯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许二莽: “你有什么意见？”

“没...没有，我站，我站着”。

许二莽白了他一眼，继续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