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宝钏就听到薛平贵被关进大牢的消息,心情顿时大好,连早饭都多吃了两口。
撤席后,她拦住要前往京兆府狱的魏虎道:“二姐夫,听说昨夜你和大姐夫抓了一个奸细。”
魏虎眼神一闪:“是啊,三姨妹。那奸细半夜三更闯入我相府,必是居心叵测,我已将人关入大牢,现在正要去审他呢!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宝钏抿了抿唇,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二姐夫,那我就直说了。你抓的那个奸细是不是薛平贵?”
魏虎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三姨妹啊,那薛平贵救过你的命你于心不忍,念在恩情上想要替他求情,这些我都能理解。可如今这事非同小可,关系到京城安全,我也不能徇私啊!”
“不,二姐夫你误会了。”王宝钏笑了笑,“我并不是想替他求情。”
“哦?”魏虎有些意外。
王宝钏把魏虎带到人少的地方,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道:“二姐夫,这事我还没告诉过任何人,看在二姐的面子上,希望这次你能帮帮我。”
魏虎惊讶更甚,自己这个三姨妹到底有什么难事不去求助王允夫妇而是来找他呢?
他道:“三姨妹,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咋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便是,我能帮你的就一定帮。”
王宝钏笑了:“那我就先谢过二姐夫的。”她斟酌了片刻开口道:“二姐夫也知道之前我被黑衣人掳走,是那薛平贵救了我,事后大姐夫也当着你我的面给了他一个令牌,让他有难事可凭令牌去找他。可不想那薛平贵不去找大姐夫,反而直接找上了我,前段时间一直想方设法的找我借钱,说自己父亲生病花光了家中全部积蓄,他来长安城找份活干不料没有一家肯收留他。我看他可怜,又念在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断断续续地给了他点银子。”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岂有此理!”魏虎义愤填膺,完全不疑她话中有假。毕竟薛平贵找不到活干的原因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
王宝钏继续道:“昨晚我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就从假山后面跳出来,说有人追杀他,恳请我找个地方让他暂避一二。我当时一时心软就把他带到了我的绣楼里。二姐夫,对不起啊,昨晚你们听到小莲尖叫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薛平贵。”
“三姨妹,你糊涂啊!”魏虎一甩袖子,“你怎么能这么胆大?万一那薛平贵起了歹心伤害于你,或者挟持你来要挟岳父岳母该怎么办?再说了,窝藏奸细那可是大罪,要是被发现了你让岳父如何自处?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都是我的错。”王宝钏越发愧疚自责,“我之后也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有失妥当,所以就想找个人给我出出主意,正好听说二姐夫你负责审理此案,那就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二姐夫,我将那薛平贵带到彩楼后,他许是看到我们相府家大业大,竟又开口向我索要钱财,可我当时身上已经没有银钱了,就婉拒了他。哪知我今早在梳洗的时候发现自己首饰盒里少了几样东西,我怀疑......”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魏豹早已会意,一口断定道:“不用怀疑,一定是薛平贵偷的!”
王宝钏见他上钩,只需要她再添点鱼饵自己的目的就能达成了。于是她叹了口气:“少的那几样倒也不值什么,只不过其中有一个玉佩对我来说意义非凡。那本是我一好友相送,去年她远嫁扬州,我们不能时时见面,我只能将那玉佩当作个念想罢了。二姐夫,其实我刚才说了许多就是想请你能帮我把那玉佩找回来。”
“三姨妹放心,不光玉佩,我会让他吃的全部都吐出来!”魏虎放了句狠话就离去了。
王宝钏眼中笑意渐渐浮现,她的话半真半假,她也不怕魏虎去求证。对魏虎来说,他是最希望薛平贵说不出来话的人,因为薛平贵来到长安城、夜潜丞相府那可都是他弟弟魏豹的手笔啊!一旦深究下去,他们魏府可脱不了干系。
这次骗他办事,就当是上次他和魏豹合伙掳走她的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