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这一举动如倒水进油锅,人群一下子炸开来,呵斥声、惊呼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护驾!快护驾!”刘公公急忙挡在皇帝面前。
鲁王爷对李丰的怒吼声被淹没在嘈杂的大厅里。
女子跌跌撞撞地去抱自己的孩子,可刚才还好好的孩子却早已没了气息。她发乱钗斜,不敢相信地摇晃着那小小的一团,眼眶通红,嘴唇颤抖。
王宝钏沉着脸上前查看一眼,疾言厉色道:“快叫大夫!”
见四周乱成一锅粥,无人在意,她忙拉住鲁王府的管家重复道:“快去叫大夫!”
“哦,哦,好。”管家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也不管对方是谁,拔腿就跑去请大夫了。
出了这样的事,皇帝带来的禁军很快便将场面控制住了,李丰被绑得动弹不得。
他眸光涣散,脸涨通红,再粗喘几口气后脑中终于渐渐恢复了清明。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整个人都被吓傻了,瘫软在地,屁股底下竟慢慢汇聚出了一滩尿。
“......我,不是,我没有......”李丰牙齿直颤,舌头打结。
王宝钏见他这样,不由下意识跟着众人后退几步,站在了王允的身后。
鲁王府下人办事的效率还是可以的,很快大夫便过来了。
女子看见那山羊胡的老大夫像是看见了救命的稻草,她把孩子抱到大夫面前举给他看,眼睛里满是绝望的希冀:“您快来瞧,我的孩子事不是还活着?”
老大夫想来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发生的事情,丝毫不敢马虎。把了把孩子的脉搏,又探了探孩子的心跳,最终还是沉重地摇了摇头,鉴定地下了论断:“夭折了。”
“不可能!”女子凄厉的嗓音穿破房梁,“庸医!我孩子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定是你诊错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大夫,复又低下头慈爱地哄着怀里的孩子,声音温柔如水:“孩子,别怕,娘带你重新找大夫......对,找大夫......大夫......”女子目光空茫地环顾四周后,便向王府外冲去。
又是一番鸡飞蛋打,还是禁军在皇帝的授意下把她打晕,从她手里夺走死婴,这场闹剧才算是勉强结束。
这下便是清算鲁王爷父子的时间了。
“李丰,你好大的胆子!”皇帝将一盏茶扫在地上,“当着朕的面掼杀尚在襁褓中儿童。”
“皇上恕罪,恕罪。”李丰父子跪地连连磕头。
“如此恶行,朕要是恕你们的罪那岂不是让天下百姓寒心?今日这荒唐事全是因你而起,若那孩子真是你的,那你可真是禽兽不如了。”皇帝嫌恶地闭了闭眼,“你的事便交给刑部秉公处理。至于鲁王,教子不严,罚一年俸禄,期间在府中哪都不能去,面壁思过。”
说完一甩袖子走了,只留下身后鲁王爷父子还在不断的磕头求宽恕。
就在他走后不久,李丰就被禁军给带走了。
正主都没了,那这场弱冠礼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了,众人皆自觉地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