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的脸慢慢的被拉扯开,身上的青筋依稀暴起,脸上的血一点点的流出来,但留下来的血却不是红色,反而是黑红。
从屋内冲出来的黑气感觉到了血液的味道,全部冲向邪道,大口大口的吸食着邪道的血液。
他的身体开始发出咯咯声,每个关节都被呈现不同的姿势,如同无形的手把人揉搓。
然后松开手,变成活脱脱的像一个被随意放下的提线木偶。
陈思雨和江语希看着这场景胃里翻江倒海,跑到旁边干呕。
其他人则是“咦”的一声,皱巴着一张脸。
因为那黑气吸食完后啃咬着肉,那撕拉的肉声里带着咀嚼,传到他们的耳朵里,白森森的骨头清晰可见。
“介是揍嘛啊?哪有直接介样现场直播的,怪嗬人滴!(这是干嘛啊?那有直接这样现场直播的,怪吓人的!)
邪道看着自己揉搓的骨头,他的目光看向遇酒一,好像那是他唯一的救赎。
他伸出手朝着她嘶哑的乞求:“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遇酒一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仿佛好似没听到一般,手中的折扇回来后,就坐在树枝上,无视那人的求救。
邪道看到这望向其他人,继续乞求:“我是被逼迫的,我不想这样做的,求求你们救救我!”
说完这些话,绝望的声音淹没在咀嚼声中。
直到肉体消失后,团团的黑气凝聚在一起,从黄瓜的身高一下缩成矮冬瓜的模样。
折扇自己从遇酒一手中离开,然后漂浮在她的旁边问道:“它这是浓缩成精华了?不过你说的我找到了。”
“好好看戏。”遇酒一侧靠着树上,在脑海里想着突然出现的阵法。
直到黑气散去后,一个浑身线条跟斑马似的小孩睁开眼睛,那通红的双眼巡视着周围人,嘴角那块没有像别的怨婴一样裂到耳根。
反而是一个黑色笔圈涂满嘴边样子,有点滑稽,张嘴时看到的牙齿还挺白?
不过肚上还是穿了肚兜的,只是屁屁上没有屁兜。
江语希伸手护住陈思雨,她紧盯着这个小孩子。
其他人都赶忙跑向安全的地带,那就是遇酒一那边,然后抬头望着她。
这个地方现在他们可待不了,随时都会送命。
折扇看着几个人,都窝在树这边看着遇酒一,扇面写到,“主人,他们的目光好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唉!”
“啪”
……
唐齐拍掉身上的灰尘,打量着小孩子,然后问身旁的裴苑:“这个小孩,不会是把那邪道吞了吧?”
裴苑伸手拿下眼镜,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眼镜盒,用眼镜水喷湿了眼镜拿眼镜布擦了擦。
然后眯着眼回答:“你问我啊?”
“不然呢?”唐齐说道。
“你怎么不问他?”擦完眼镜的裴苑,把眼镜戴上,然后走到遇酒一树下。
大树底下果然好乘凉。
唐齐看着自己的好基友投靠别人,嘴里的牙齿嘎吱嘎吱的响。
他才不要当弱者!
“真搞不懂那邪道为什么要养怨婴,最后的下场连个肉身都没有。”唐齐双手抱臂回想到刚刚那恶心的画面,浑身打了个颤。
“嘻嘻嘻,看起来人还蛮多的嘛。”那熟悉的尖细声音响起,但少了邪道原本的音色。
他来回踱步,打量着周围的人,各个都是绝美的养料,尤其是树上的。
怨婴眯着眼看着遇酒一,长长的舌头伸出来,舔试了一下嘴唇,“那老道士原本想超度我们,嘻嘻嘻,可惜啊,百怨婴岂是他能超度的?所以一直被我控制着。”
再摇摇头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惋惜,“这老道士向你求救,阻止被我反噬,你为何不救呢?像你这样救场子的不可能丢下他吧?”
遇酒一没打算想回应,但是底下的江语希不解,看向她问道:“那邪道既然是被控制,那你为什么不救?”
她不是很有能力嘛?既然能救下他们也能救下被控制的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