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雨痕
首尔的雨季来得突然。训练结束那天下起瓢泼大雨,八个人挤在便利店屋檐下等车。刘耀文突然指着马路对面。
“看!糖饼车!”
橙色的移动摊车冒着热气,玻璃上凝满水珠。
江应淮的卫衣帽子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只灰扑扑的鸽子。
马嘉祺.“我去买。”
马嘉祺刚要冲进雨里,袖子就被拽住。
江应淮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韩元。
江应淮.“加红豆的。”
等马嘉祺捧着热乎乎的纸袋回来时,发现六个人排排蹲在屋檐下,活像一群等投喂的流浪猫。
糖饼掰开的瞬间蜂蜜流淌,刘耀文急得直接上手去接,被烫得直吹手指。
江应淮.“慢点。”
江应淮把自己的那块掰成两半。
“给你。”
雨幕中传来丁程鑫的偷笑声。
丁程鑫.“马嘉祺你耳朵红了。”
周末的加练结束得晚。江应淮推开空荡荡的练习室门,发现马嘉祺还在对着镜子调整动作。
“还没走?”
马嘉祺抹了把额头的汗。
马嘉祺.“这段总跳不好。”~
音乐再次响起时,江应淮自然地站到他身侧。
江应淮.“手再抬高两公分。”
镜子里两个身影逐渐同步。马嘉祺透过镜子看他。
马嘉祺.“你以前...”
“北京公司的练习室比这小。”
江应淮突然说。
“窗户正对消防梯,下午四点阳光会照进来。”
他比划着。
江应淮.“我们经常偷看对面楼的猫。”
马嘉祺笑了。
窗外雨声渐密。江应淮的卫衣袖子滑到手肘,露出手腕内侧的旧伤,现在马嘉祺看清楚了,是长期佩戴心率监测器的压痕。
宿舍的洗衣机终于修好了。宋亚轩抱着洗衣篮挨个收衣服,在江应淮的裤兜里摸出张泛黄的拍立得。
照片上是十三四岁的江应淮,穿着他们熟悉的黑色训练服,站在印有“时代峰峻北京分公司”字样的背景板前。
奇怪的是,他胸口本该绣名字的位置空空如也。
刘耀文.“这是什么时期的?”
刘耀文凑过来问。
江应淮正给阳台的绿植修剪枯叶。
江应淮.“选拔赛那天。”
剪刀“咔嚓”一声。
“我落选了。”
贺峻霖.“怎么可能!”
贺峻霖夺过照片。
“你这水平...”
“不是技术问题。”
江应淮伸手要回照片,轻轻掸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江应淮.“体检没过关。”
马嘉祺想起那些白色药片,想起他异常苍白的肤色,想起李总那通神秘电话。
但此刻阳光正好,江应淮把照片夹进韩语课本里,转身问。
江应淮.“晚上吃部队锅?”
刘耀文.“要加芝士!”
刘耀文立刻被带偏。
深夜厨房总是最热闹的地方。江应淮守着咕嘟冒泡的锅子,看严浩翔和贺峻霖为豆腐该切多大吵吵嚷嚷。
马嘉祺递给他一罐啤酒,冰凉的铝罐上凝着水珠。
马嘉祺.“所以现在是达标了?”
马嘉祺碰了碰他的罐子。
江应淮抿了口酒。
“嗯,去年复查通过的。”
他眼睛被热气熏得微微发亮。
江应淮.“只是北京那边...一直没合适的企划。”
丁程鑫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往两人嘴里各塞了片辣白菜。
丁程鑫.“别聊了,肉要老了。”
暖黄的灯光下,八双手同时伸向锅里。江应淮腕间的旧痕时隐时现,像一段被雨水冲刷过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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