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和抬脚踏进芳月满楼,邬热已经被人安坐在了黄花梨木雕花榻上,眼前摆着青瓷莲花茶盏,茶香袅袅,气蕴宜人,旁边点着的安神香徐徐升空,烟雾缭绕间让人的眉眼越发的晦暗起来。
一切都显得静谧祥和,如果忽略邬热眼底目眦欲裂的猩红。
“王兄,别来无恙”,布和走近邬热,提起青瓷莲花茶壶为他斟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
“为什么”?布和眼底已经没有了初知时候的不知所措和心痛,只剩下了平静,深不见底的平静。
“唔~,唔~”,邬热眼底的毒像是要凝成刀子,扎向布和的心脏。
“你不过贱婢之子,竟敢如此对我”,手下是发狠的力道,仿佛要将布和撕碎才肯罢休。
“贱婢之子”?闻言布和的眼神中终于透出了一丝凉薄,玩味的语气却越发的显得温和,可正是这样风雨欲来的温和才更加让人胆战心惊。
手指微微用力,夹住邬热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让他再也不能寸进分毫,布和嘴角勾起,眼底大片的雾气氤氲开来,让人再也不能辨清他的神色:“哥哥,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啊,何必非要走到这一步呢?”
“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弟弟,侍奉自己杀母仇人多年,感觉怎么样啊?”邬热眼底升起报复的快感:“若非母亲想要看你为我驱使,当牛做马的样子,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好弟弟,哥哥想要王位,你去帮哥哥争来好不好”?
“弟弟,父王罚我去杀头狼戴罪立功,你帮帮我好不好”?
“弟弟,夜里天凉,跪在祭祠太冷了,明日父王还要考校功课,你跟我身形差不多,你穿上我的衣服没人能认出来的,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伸手端起布和到的那杯茶,慵懒的靠在榻上,开始慢条斯理的欣赏起布和青紫幽暗的脸色来:“啧啧,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