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柔长公主行礼,唇角微扬:“宜柔多谢皇兄厚爱。”随即,圣上与皇后离去,园内众人纷纷告退散场。
正当陆焕言转身欲离时,宜柔长公主连忙起身,步下高台,声音柔和却不失尊贵:“三年前本宫离京是你相送,如今归京又是你迎…似乎先生总是能给本宫带来好运,找个时机,本宫该好好谢谢先生才是。”
然而,陆焕言并未回头面对她,只冷冷开口,语气如冰霜般刺骨:“臣惶恐,公主殿下不必如此。臣是奉天子之命行事,若殿下实在想感谢也该谢圣上。臣尚有公务在身,告辞。”话音刚落,他已快步离去,只剩下宜柔长公主站在原地,眉目间略显失落。
虞若棠走得极慢,随着女眷队伍最后离开,将方才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海棠园外,皇家别院静谧典雅,宴会散场后,各官眷乘坐自家马车渐次离去,唯独虞若棠在园门前驻足等待。
陆焕言远远便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嘴角微扯,上前故意问道:“在等人?可这园子里的人早已走光,只剩我一个了。”
虞若棠并无心思与他玩笑,直截了当道:“原来先生与公主殿下是如此熟稔,但这事您却从未主动与我提过。”
“你听到了?”陆焕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淡然回应:“宜柔长公主乃圣上最宠爱的妹妹,若不是因为朝政不稳,公主殿下不得已以婚嫁为代价,换取蜀国王子对圣上的支持。谁知公主殿下嫁去短短三年,蜀国王子便身患重病而暴毙,若非公主殿下守寡…谁又能想到,她还能有回来的这一天。”
虞若棠心里一惊:“公主殿下是因为守寡才得以回京的…”
“况且,公主殿下先前在蜀国,并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同你说了又有何用?如今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陆焕言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看着陆焕言的态度,虞若棠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冷声说道:“先生曾答应过我会互通有无。公主殿下身份尊贵,或许未来能帮上忙,多一个人便多一分胜算。”
“再者,先生主动告知和我自己发现,那是两回事!先生能派人传信告知我去往蜀国,难道就不能多写几个字?”虞若棠简直是越说越生气。
陆焕言听着她连珠炮似的质问,却默默将披风轻轻系在她肩头。虞若棠愣住,疑惑道:“先生,您……?”虞若棠顿时哑口无言,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就在此时,陆焕言的手下牵来一匹骏马,陆焕言上前接过手下带来的的披风,虞若棠见陆焕言依旧保持沉默,不禁焦急追问:“先生,共谋之事岂能全靠猜测?我纵算一百步,先生也总会比我多一步。我未必算的准您的心思!”
陆焕言又取下马鞍旁挂着的斗篷,仔细戴在她头上,动作利落而自然。没等虞若棠反应过来,他已一把将她提上马背。随后,他翻身跃上马背,双腿轻踹马腹,骏马扬蹄疾驰而去。
陆焕言淡淡提醒道:“坐稳了,若是摔下马,可没人救得了你。”
虞若棠强压心头怒火,追问道:“先生这是要带我去哪?”
陆焕言却打起了哑谜,语调悠然:“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虞若棠披着斗篷,视线被遮挡得模糊不清。马蹄声急促,片刻后骤然停下。陆焕言率先跃下马背,声音平静而低沉:“下来吧。”
虞若棠轻轻掀开斗篷,迷糊地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眼前的匾额上——“雪居”二字映入眼帘。她正欲开口询问,却已被陆焕言揽住腰肢,轻巧地从马背上带了下来。
虞若棠愣了一瞬,随即蹙眉问道:“先生,这是何意?”
陆焕言面无表情,语调淡然:“这里,有你想看的东西。”说完,他转身迈步向前,留下虞若棠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