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言的声音平稳而低沉,为她解说:“檀州花盟的盟主真名不详,江湖人称‘鬼爷’。他掌控着檀州一带所有的花草生意,任何经他手的交易都必须三七分账,从无还价余地。”
“这……三七分的利还有人肯答应?这不是强盗吗。”虞若棠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问道。
陆焕言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深意:“花草生意不过只是掩人耳目的表象罢了。花盟要的从来不是利润,而是金钱——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商量。江湖上只知:‘人道鬼爷三七利,”但却不知还有下句叫作‘地府阎罗一九开。’”
虞若棠闻言,神色愈发凝重,缓缓坐了下来:“那这两句话,究竟有何含义?”
陆焕言目光如炬,声音沉稳而透彻:“三七利是花盟办事的最低门槛,而一九开,则是指鬼爷一旦出手,便是以一条命换九条命的代价。”
虞若棠听罢,不禁皱眉,半信半疑地追问:“这鬼爷当真如此狠辣?”
陆焕言语重心长地提醒道:“既然不清楚对方的手段,就不要轻易动手。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眼看着日子如流水般悄然滑过,虞若棠却依旧对檀州花盟与柳姨娘之间的事一无所知。还有陆家村的案子,毫无进展,这让她感到非常的不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仿佛有很深的图谋,正在向她缓缓靠近。
她深知自己从未得到父母真正的喜爱,在父母眼中,她不过是一件可以用来维系家族利益的工具罢了。自从丞相府那场风波之后,母亲更是坚定了要将她尽快嫁出去的想法。
虞若棠明白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除父母为她定下的婚约,这层脆弱的关系将会像无形的枷锁一般,将她牢牢束缚。不然,她所有的调查都没办法开始,做事反而会变得束手束脚。
“先生别忘了,您答应过要帮我的。”虞若棠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而,陆焕言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面对他的嘲讽,虞若棠并未退缩,语气却显得哽咽:“先生…我没有时间了。”她忧心忡忡地道:“父母要将我嫁人。可陆家村的案子还没破,我不能离开。再者,花盟之间必定与柳姨娘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我担心,一旦背后隐藏的事情爆发,绝不是虞家能够承受的。”
陆焕言锐利的目光直视她的双眼,仿佛能看穿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你嘴上说是担心虞家,实际上不还是为了你自己?柳氏既然与花盟有牵连,想必是达成了某种交易。一旦事情败露,必然牵连整个家族,你倒是挺会未雨绸缪啊。”
被点破心思的虞若棠却没有丝毫掩饰之意,她坦然回应道:“先生说得没错。他们既从未将我当作家人,我又为何要替他们垫背?十岁时,只因一句‘不详’,我就被送往洛阳五年。还不容易回家,却没料到是被当作维系家族利益的棋子罢了。”
“从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时今日也该换一换了。先生有顾虑不无道理,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便…就此散伙吧,往后我不会再打扰先生,我们两不相欠。”话音刚落,虞若棠便转身欲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