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我一瞬间从炕上惊坐起来,看着周围,愣了愣。
“做……梦吗?”
周围的情景如今已经变成了我家,昨晚的经历仿佛就像一场梦。
可脖颈处那被狠狠掐住的感觉却仿佛就在刚刚,甚至连后颈处也在隐隐作痛。
“昨天晚上在做什么啊?”我挠挠头,慢慢又躺了下去。
门啪的一声被打开,我弟弟突然闯了进来。
好,本来活的好好的,差点被他吓得原地去世。
“白升,你是不是欠抽。”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我弟被我这么一说,愣了愣神,盯着我半天才开口问:“姐姐,你咋了?”
我捂着额头不想理他,脑海里那乌漆麻黑的林子怎么也挥之不去,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只能默默自言自语了一句:“再也不想做这种梦了。”
我弟倒是满脸好奇,立刻凑到我身边来问了句:“什么梦啊?”
我摆摆手把他轰开,裹着被子转了过去。
他还不干了,过来扯了扯我的被子:“姐姐,昨天隔壁村好像死了个男孩,来找咱们讨公道了。”
“你有病啊?”我终于转过身,坐了起来:“他家孩子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白升也爬上炕,跟我面对面坐着:“因为你啊,你不知道你昨天干啥了吗?”
我一脸问号,跟我又有啥关系??
恐惧感再次涌上心头,让我不禁想起昨晚的那个“梦”。
白升看着我,接着说:“他们家人说了,他家孩子死之前一直莫名其妙喊你名字,昨晚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不回家,叫爷爷奶奶们好找。最后发现,你晕倒在他们家门口了,幸好他家晚上出来锁大门看见你了,不然你肯定要被冻死。”
“后面他们联系了好多人才找到爷爷奶奶,结果发现他家孩子死前喊的人竟然就是你,一口咬定他家孩子的死跟你有关呢。”
“?”我一脸懵逼,我觉得我昨天明明没走多远,竟是跑到了隔壁村?
“爷爷奶奶本来不让我和哥哥知道的,我多尖啊,我偷摸的听见的。”
我正听得入神,门突然又被推开,竟是我哥走了进来。
那个小孩儿是我哥,准确来说是我和白升的哥,我们家三个孩子,老大就是我哥,叫白昱。老二是我,叫白凉。老三就是我弟弟,叫白升。
白昱比了个“嘘”的手势,招呼我们出来。
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不用猜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我们仨穿好棉服,蹑手蹑脚走到东屋客厅,便被一屋子人用眼神“锁定”了。
我打了个哈哈,刚准备跑,便被一个不认识的大叔喊住了。
“你认识我家孩子?”那人很是严肃,死死地盯着我。
他旁边一个女人一直哭哭啼啼,怀里抱着一个相框,似乎在此时才注意到我,赶紧跑到我面前,蹲下身将相框递给了我:“丫头,你看看,你认不认识。”
我接过相框,之间里面夹着好几张小孩子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两个男孩的合影。
大的那个看起来有个七八岁,小的那个跟白升差不多。
“是大的。。还是小的?”我问道。
“大的大的,”那女人擦了眼泪,抓住我的胳膊急忙问道:“你认识吗?”
我摇摇头:“不认识。”
“那小的呢?”
“也不认识。。”
那男的脾气暴,听到这儿直接一拍桌子:“你他妈在这耍老子是不是?”
我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女人又哭了,一把抱住了我,一边顺我的背一边哭着说道:“阿姨求你了,姜穆和姜歌都是我的命根子,少了谁都不行啊,求求你知道什么告诉阿姨好不好。”
我爷爷奶奶此时也不干了,爷爷更是抄了门口的笤帚就指着那个男人:“你跟谁俩妈儿妈儿的呢?把我家孩子都吓哭了没看见吗?就你家孩子是孩子啊?”
奶奶怕事情闹大,直接拉过我们三个,然后就开始送客。
他们走了后,爷爷奶奶也没说我,只是打了电话叫爹娘想办法回来。
他们热了饭,喊我们去吃,只是我实在吃不下,吃了两口便跑了出来。
我不敢出去了,回到西屋我自己的卧室里,却见里面已经坐了个人。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那孩子抬起了头,一句话也没说。
我这才意识到,他正是那照片里的姜穆。
我本想跑,可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动都动不了。
我又想喊,却被他冲过来捂住了嘴巴。
等到他确定我不会吭声了以后,才松开了我,牵着我走了进来,顺手把门锁了。
我沉默,我破防。
似乎他拉着我,我就能动了。
他先是朝着我打了个“嘘”的手势,而后对着我说道:“很抱歉我家里人凶了你,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什么意思?”
“咳,就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反正以后你就知道了。”
……
反正从那天起,他们家人每天都来我家闹。
后面我爹娘终于回来了,带着我们全家一起杀去了姜家。
那天,刚好是姜穆的头七。
姜家人一口咬定是我导致了姜穆的死亡,我爹娘一个没惯着全怼了回去。
我看到了姜穆的弟弟,他正缩在上次那个哭哭啼啼嗯女人的身后,一脸怯懦地看着我们。
“少在这儿吃不下饭怪餐桌,拉不出屎怪厕所了,我家姑娘跟你家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堆,你家孩子死了怪上我家孩子了。”
“去你*的,我问你,我家孩子死前一直喊她名字,转头她就晕我家门口了,不是她难不成他*的是我?”
“你骂谁呢?”
“骂你呢!”
“你再骂一个?”
“我去你***的**********”
……我见状上前拉了拉我爹的衣袖:“爹,不要吵了。”
我娘一把将我拉了过来,抱在怀里。
爷爷奶奶也加入了这场骂战,我娘则是在一旁安抚着我们三个,一边时不时抽空帮两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