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喂,你那个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啊?看上去挺好看的,真的比那个叫言旭的人好多了。”
寻阮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汤姆一直跟着寻阮,问着一些关于段珩的问题。彼时,寻阮正坐在书桌上翻看资料,查找电脑,她最近在研究一个新的课题。
“你每次跟我说话的时候都是‘喂’,你就不能稍微带个称呼,喊一句姐姐什么的吗?连言旭都有称呼。”寻阮依旧自顾自地做着手里的工作,时不时回答汤姆的问题。
汤姆从床上蹦下来,小跑着到寻阮的身边,把手搭在桌子上,小脸放在上面,乖巧地趴在那里,歪头看向寻阮,“你是希望我像喊那个丑八怪一样喊你的大名吗?”
寻阮听到这话,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手中的笔,与汤姆的眼神对上,“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会骂人了,还丑八怪,小心言旭听到,又把你拉去做心理辅导。”
汤姆听到“心理辅导”这个词语,鸡皮嘎达落了一地,“喂,你可不要到他那里去告状,我都说了,我没有病,我的心理可健康了。”
寻阮捏了捏他的小脸,“说了多少遍了,叫姐姐。”
汤姆甩开她的手,摸了摸自己肉嘟嘟的小脸蛋,“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捏我的脸,你一个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寻阮掰不过他,叹了口气,又继续自己的工作。汤姆又缠着她,让她讲段珩的故事,刚好,有人敲门——“嗵嗵嗵”,寻阮正要说话,汤姆就很自觉地去开门了。
打开门看到一身军装,两条笔直的腿,抬头往上看到他的脸,是段珩。段珩也低头看着他,小男孩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崇拜。
汤姆愣了一秒,然后才机械的让开一条路来,不知不觉,手心都已经开始冒汗了,手脚也不自觉的抖动起来。段珩朝他打了个招呼,微微一笑,便走进门去了。
“阮阮,你在忙吗?”
寻阮回头,看到是他,眼睛里面写满了疑惑,明明刚刚回去不久,怎么又回来了,他嘴里的苏木知可不是这样松懈的人。
“你怎么又回来了?”寻阮从椅子上站起来。
“怎么,不欢迎我吗?”段珩眉毛轻挑,逗得寻阮笑出了声音。
“没有啊,怎么会?你来得正好,汤姆好像很想听你的故事,你跟他玩一会儿吧,我要把这个地方写完。”寻阮指了指汤姆,然后又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工作了。
段珩顺势坐在身后的床上,看向门口的小男孩,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小男孩关上门,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段珩按住他瘦弱的肩膀,微微弯下腰,两人四目相对,“你很崇拜我?”
这话一出,寻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人一见面就这样说话的,好像很故意把自己说得很厉害似的。
段珩和汤姆没有理会寻阮,他们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不知不觉,两个人躺在床上,段珩的脚还放在地上,汤姆已经整个人躺上去了。他们统一的动作把手放在后脑勺,好像在看星星。
寻阮隐约间听到了几句话——
“喂,你不怕死吗?”
“为什么要怕,如果我的生命到此为止,我也可以问心无愧地视死如归。我相信,我从未把我的力量用在错误的地方。”
“这句话我爸爸也经常说。”说着,小男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了床单上。
“你爸爸呢?”
“我爸爸妈妈都死了,他们在废墟里面发现了我,把我带回了医院,我不说话,叛逆,他们就说我有病,把我放在精神病房里。”
段珩没有说话。
“其实我很羡慕你来自中国,我爸爸还在的时候,他特别喜欢中国,无时无刻都不在谈论中国,我还很小的时候他交了我一句‘I Love CHina.’再大一些的时候,他就不教我英文了,他会教我说中文。”
“嗯,怪不得你的中文那么好。”
“可是我爸爸死的时候都没有去过中国。”
“那等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带着你爸爸的那份一起。”
“好。”
这是寻阮第一次听到小男孩的故事,也是最后一次。不知道过了多久,寻阮写了很多东西,翻过一页又一页的纸,段珩和汤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阮阮,你怎么不叫醒我们。”段珩睁开眼睛,他好像忘了什么大事了,他最近为什么会那么嗜睡?
寻阮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怎么了?我看你们睡得很香,所有就没有叫你们。我也刚刚写完不久,回过头来看你们竟然睡着了。”
“阮阮,我过来是有一件事情请你帮忙。”
“什么事?”
“总长邀请你加入我们的药剂团队,研究一个专项任务。”或许是因为汤姆在这里,而且有关与机密的问题,段珩说得很简略,寻阮也没多问。
把汤姆送回医院之后,两人开着军用汽车,又一次来到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