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漫殿下这是哪里的话?
花漫咯咯笑着,竖起手指抵住薄北修的嘴
花漫兵部粮草事宜一向关键,殿下可趁此机会拉拢武将,铲除异己。
花漫妾身虽愿常伴殿下左右,但也知道殿下应以大业为重,不可耽于儿女私情。
薄北修漫儿这般知进退,明是非,可见梁大人的家教。
薄北修夸奖道,顺手刮了下花漫的鼻子,以示宠溺。
花漫妾身自幼失了双亲,养在姑母姑丈膝下。
花漫姑丈教导妾身,万事要以殿下为重,不得肆意妄为。
花漫说得慢条斯理,撒娇一般蹭了蹭薄北修
花漫姑丈说,殿下为君,梁家和妾身为臣,臣自当忠君。
花漫妾身虽深居内宅不通政事,但妾身明白,惟有殿下好,梁家和妾身才能好。
薄北修你姑丈的忠心确实难得。
薄北修感慨道,转头见花漫撇嘴似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连忙补上一句
薄北修自然,漫儿待本宫的心也是难得的。
花漫这才又笑了起来,只是当她告退转身的刹那,唇角弯起的弧度瞬间消失。
她和梁家,不过是各取所需,各怀目的,若不是仍要维持同盟关系,她并不想如此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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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家和栖露有过不成文的约定,若无要紧事,绝不派人出面联系,只通过书信来往。
如今,巧巧以少家主如此重要的身份出现,便意味着,伊家出了祸事。
对于长年匿于沅乡的栖露众人来说,主子如传说中的神明,普济群生,遥望而不可及。
他们当中大多人都是自幼流浪、无家可归而被收留的。
栖露掌管着沅乡近三分之一的铺子产业,这些被收留的孩子里,若是有天赋异禀、筋骨奇佳的,自然会被留下来,勤加训练。
另一些则前往沅乡乃至各地伪装为酒楼商铺的据点谋求生计,平常也会收集些情报。
但不论成为哪一类,他们总算是逃离了生死由天的命运,不至于居无定所,饿死街头。
栖露虽长期退居一隅,但万事皆受伊家统领,这一切,几乎都要归功于他们素未谋面的主子们。
这样的消息传过来,栖露众人本想宽慰巧巧一番,没想到一开口,自己倒是先哽咽了起来。
巧巧看着一屋子满面悲戚的人,静静坐着。
很奇怪,虽然仍难过,但她并不想哭。
早在几百年前,当初的伊家身为天朝皇室,栖露则是皇室的直系暗卫,历经三朝更迭,世代相传,双方分隔于南北,鲜有联络。
人与人之间本就凉薄,可双方那点微弱的联系和情谊,竟从未被岁月洪流冲断。
伊巧巧诸位,贸然前来扰了平静,确实失礼。
巧巧端起杯盏,拂去水面上漂浮的茶沫,沉声开口
伊巧巧如今大伯父已逝,我既为少家主,便是你们名正言顺的主子。
话已至此,屋里的众人亦不再悲伤,都齐齐唤了声主子。
伊巧巧家中满门枉死,我必要同仇人讨个交代。
伊巧巧不知南北两司的司主何在?
两人肃然出列,并肩走至巧巧身前,单膝落地,紧接着后面众人也随之跪下
“愿为主子差遣。”
巧巧起身扶起两人,朝后方众人摆摆手示意免礼
伊巧巧诸位多礼了,详细与我讲讲栖露如今的状况。
栖露结构繁多,分工明确,但整体来说,分为南司与北司两大部分。
南司统领栖露分布于各地的探子,掌管产业,并负责收集和整理情报。
北司以武艺见长,主司暗杀奇袭等,负责训练等事项及派出人员执行任务。
巧巧原本清楚这些大体概况,因而两位司主禀报的多是些琐碎细节。
她一路奔波,难掩面上的疲惫,两人见状便知趣地提议休息
“如今天色已晚,主子一路舟车劳顿,不妨先歇下,明日属下等再陪主子四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