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刘义转身对皇帝抱拳,还未等他开口说话,皇帝一摆手,“朕知道你要说什么。”
说罢,皇帝转眸看向夏柘,夏柘垂了垂帘,淡淡道:“刘老将军非去不可,但刘老将军年纪大了,刀剑无眼,不宜在沙场之上抛头颅洒热血,坐镇军中便是。”
刘义神色怪异的看了看夏柘,眸光忽的一沉,扭头,“难道有人要对圣上不利?”
“防人之心不可无,多一分筹谋,也多一分安全。”
“那你觉得谁能平定南诏国?”
“苏龙苏将军极其麾下将僚对付南诏绰绰有余,届时再不动声色与我大唐军队两面合击西凉。”
“对抗西凉,何人挂帅?”刘义觉得夏柘只是嘴皮子上厉害,让他上阵杀敌应该是不行的。
“为兄魏虎为正帅,薛平贵为副帅,晚生为军师。”
皇帝有些意外的抬眸看了看夏柘,不确定的再次问他,“你不上阵杀敌?”
“晚生即将成婚,还是少沾染血腥的好,也唯恐丢了小命,让心上人守寡多年。”
皇帝:…………
刘义的神色更为怪异了,难以想象这么一句贪生怕死的话会被人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来,还真是厚脸皮啊,一点儿都不见害臊的。
刘义沉吟了好半晌,又跟夏柘商量了一下相关的具体安排之后才不放心的点头同意,不过想想也是,他年纪已经大了,是时候将这些兵权都交给滔滔后浪了,待夏柘从暗道之中离开之后,刘义才转头看向皇帝,一点儿也不客气的问他,“他是不是就是我的亲侄儿?”
皇帝一愣,嘴角微抽,对上刘义那看破一切的眼神,有些无可奈何,心下却悲痛异常,“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你是哪来的信心肯定他就是朕的儿子?”
“那圣上怎么就相信了他的鬼话?”不是亲生的就是私生的,反正刘义不相信皇帝会这么容易轻信一个人。
皇帝沉默了许久,抬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龙袍,露出胸口处巴掌那么大的带血疤痕,刘义瞳孔缩了缩,皇帝若无其事的将龙袍又给认真穿好,淡淡道:“朕也希望这么一个出色的人才是朕的儿子,可惜了。”
“滴血认亲过了吗?”
“无血缘。”皇帝轻叹了一声,有些虚弱的靠在龙椅之上,闭眼假寐,“西凉对大唐的心思昭然若揭,你留在朕身边护卫,朕心中也能安稳一些,若你在战场之上丢了性命,朕日后没有脸面去地下面见刘妃。”
刘义眸光深了深,一提起他那可怜的妹妹,他心中就又气又怒,有些不满的睨了眼皇帝,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没事的话老臣就告退了。”
临走前,刘义还是将藏在袖中的金疮药放在了御案之上,他知道皇帝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刘妃诞下的那名皇子,这么多年了,他都已经放弃了,皇帝却还是时常微服出访,凭着那一点儿虚无缥缈的线索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着,有时候难免会遇到敌国的刺客行刺,皇帝身边的人身手不弱,能伤成这样的倒是少有,就是不知道夏柘救下皇帝是无意还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