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秦褚衣偷偷跑去侯府又找风烟节表白,结果表白不成,这次还被风烟节一顿嘲讽后,让人连拖带拉地丢到隔壁另一家的巷子里。
最是怕黑的秦褚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等到破晓时分,秦褚衣一身风尘走回了家,二话不说便投了湖。
陈靖棠,哦不,现在应该称为秦褚衣了。
一想到风烟节看她的那种极度厌恶她靠近的眼神,秦褚衣很是发愁,踮脚望向窗外,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反正原主已经死了,而她本人也不喜欢什么风烟节,就当这份感情随波逐流好了。
夜晚时分,皇宫前庭的清宁所一派安静。
只闻秋风随雕花窗肆虐而进,一盏烛火为之摇曳不停,蓝衣少年稳坐于花梨案桌前,正翻阅着今日太师所教习的《经堂论》。
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蓝衣少年喊了句进来,便见一名小厮急匆匆推门而入,对着蓝衣少年匍匐跪地,道:“殿下,秦姑娘安全了。”
听了这话,蓝衣少年身形一顿,紧张的神色也是一松,应了声嗯,摆了摆手,便继续低头看书了。
小厮见状,连忙起身,站在蓝衣少年身旁。
可这边清静,不代表另一间屋子也是如此。
只听柏晖所里,是一阵又一阵的茶盏摔碎在地上的脆响。
“那小妮子,居然命这么大,还以为以后可以不用跟她作伴去厉安殿念书了,没曾想她居然……居然……”
说罢,说话的这名紫衣少年,又是一阵心里堵得慌,拿起一个花瓶就要砸下去,旁边的几名小厮连忙将其拦下。
紫衣少年挥开了他们,将花瓶重重放在那桌上。
“有她在,那秦家就还是支持着二皇兄那边,二皇兄就算以后没有坐上太子之位,便也能在封地逍遥过着。只有我……没母亲疼着,也没外家支持……”
“殿下……”小厮一听,这话可是大不敬,吓得个个赶紧跪在地上,几乎不敢说半句话。
紫衣少年似是有些气消了,自己坐在了那凳子上,看着满屋子的碎片,忽得嗤笑了一下,吓坏了那还跪在地上的小厮和婢女。
“行了,跪着干嘛,收拾了吧,本殿要休息了。”
小厮和婢女便去拿了一个簸箕,将碎片一个一个放了进去,随即便退出了门外。
紫衣少年从桌上拿了一壶酒,猛灌了一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向窗边的凳子上坐着。
他看着挂在天边的弯月,旁边一颗陪衬的星星都没有,顿感出几分凄凉。
此刻,他与那弯月有何区别?
……
自秦褚衣落水后,宿清侯府就更是分外热闹了。
一个中年男子,正手持着戒鞭,狠狠地打在那个跪地的白衣少年。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那白衣少年身上已然鞭痕累累,血迹染了外面披着的素禅纱衣,白衣少年终是支持不住,只得用双手放在地面上支撑着身子。
一位盘起发髻的妇人,由身旁的婢女搀扶着,一副匆匆赶来的模样,顾不得维持大家夫人的温婉形象,头上配戴的流苏钗此刻在耳畔晃动不止。
妇人一到中年男子面前,便是一通跪地,紧接着就是拿起帕子抹着脸,哭道:“侯爷,节哥儿自小体弱,挨不得你这么多顿打。”
正在教训白衣少年的中年男子,正是宿清侯风光。
风光原本也是快消气了,一听这话,顿时火又来了。
“本国上下多少位俊朗不凡秀文卓雅的公子哥,偏生的他娇弱,得千哄着万疼着,都是被你这个当娘的,给惯的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