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夜温疏便已寻得了最近的医馆,带着一名德名在外的老大夫,拉着匆匆又跑了回来。
瞧着床上的是一位女娘子,老大夫忙在自己身上翻了个遍,可找了几通也没找到,老大夫觉着可能是刚刚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忘带过来了。
而就在这时候,一旁却突然拿出来一张绣着白梨花的绸锦方帕。
老大夫愣了一下,还是接过去,放在了秦褚衣的手腕处,于搭手上去诊脉。
夜温疏站在一旁,两手放在心口前不时地搓着。
老大夫诊完,拿起帕子递还给夜温疏。
老大夫拿出随身携放在医箱里的纸笔,窸窸窣窣地写了许多字。
而后,一再嘱咐他这位小娘子只是待在外面太久,受了些许寒气,过会儿让他拿着药方去药堂买药,喂她喝完药给她盖厚点被子。
若能捂热出了汗,待她清醒过来时,喂她第二碗药即可。
夜温疏很是感激地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锭金子,递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虽然家里也不是特别富裕,但胜在人也是实诚,连忙推脱还回到夜温疏的手心。
夜温疏只好作罢,从里头翻出三个碎银,直接塞到老大夫手里,然后连忙背上老大夫的医箱,推着他往楼下走,不给老大夫拒绝的机会。
客栈门口,老大夫见夜温疏不肯收回那个多出来的碎银,便对着他连连作辑行礼了一下,夜温疏见状也还礼回去。
送了老大夫离开,夜温疏又去了趟药堂买了药,便回来与客栈老板点了几样热菜,在柜台上放了银子,就上了楼。
他轻轻掩上了门,拿起一旁的小杌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放在了床边坐下。
夜温疏又是跑去厨房为她熬药,好不容易熬好了药,他又小心翼翼地端着走了过来,将药来来回回地吹了凉些,再一点点地喂进她嘴里。
看着她刚刚一碗药汤下肚,面色却依旧还是如此苍白。
他一边为握住她手给她取暖的男女僭越道歉,一边又不由得在心里默默为她祈祷。
窗外的雪不知几时停下了,可却仍旧有一丝丝凉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他的小耳朵一阵通红。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害怕。
想及此,夜温疏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松开了手。
难道,他是喜欢上秦褚衣了吗?
不……不会吧!
夜温疏察觉到自己面颊有些发红发烫,连忙起身跑去窗边,想利用外面的风吹散他脸上的热气。
可他越想否认,脸颊就越泛红。
一个时辰过去,夜温疏才抬起了双手,慢慢往上伸去,抚了抚很烫很烫的脸。
忽然,床上传来几声咳嗽声,夜温疏匆忙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跑回床边,当即就跪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秦褚衣。
“秦褚衣,你怎么样?可还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秦褚衣感觉身旁一阵呱噪,慢悠悠地眯着眼睛,都还没看清是谁,就是抓起被子就往她头上盖去。
她一边翻过身,一边嘴里还不忘嘟囔两句:“妈妈,今天是周末,能不能让我再多睡会啊?”
夜温疏愣住。
妈妈?
周末?
她说的这些奇怪的字,都是什么意思?
见秦褚衣的半个身子都悬在床边,夜温疏忙掀开被子往下拉,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来往里放,又帮她重新盖好被子。
“秦褚衣,快醒醒,不要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