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手唤来两名女侍卫,沉声下令:“为防郡主出嫁前出任何事,你们两个给我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
女侍卫低头称是,就退了出去。
李甘实在不明白,李遥是她的女儿,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李遥?
“夜贞柔,我不管你要怎么和旁的人有任何纠葛,好歹李遥总是你十月怀胎费劲生下来的,多疼疼她吧,别对她这么狠!”
夜贞柔冷然的嗤笑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怎么,他良心发现了,对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也能这般待如亲子吗?
她为了能平安生下他儿子的时候,服用过多补品。
到了生产的那一天,产婆曾告诉她,她和他的孩子已经断气了,而她也因为身子亏了许多,五年内不适合再要孩子。
她怕他难过,不得已才抱了李遥回来,顶替了她儿子的位置。
她还觉得因为这件事亏欠他,想着她会好好喝药,争取五年后能在为他留了个孩子。
可他呢,他是怎么对她的?
没想到啊,她才是傻子,他竟然去偷偷滴血验亲。
李甘早就知道,李遥不是他的孩子。
“怎么,驸马不去关心你的迎儿,反而对不是自己孩子的遥儿如此体贴。遥儿不想嫁给风烟节,不如你去跟陛下说?”
李甘从未想过,夜贞柔竟然真的不管李遥死活。
他很是失望的转过身,用尽最后一丝柔情看向门外,低声道:“她是你的女儿,你如果想连和她的母子情分都输掉,那就随你吧!”
说罢,李甘一甩衣袍,再不留情地走了。
夜贞柔瘫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后悔的意向。
她始终坚信,她是在为李遥谋一条好走的路。
宿清侯府虽比不上恕国公府和张国公府,但宿清侯夫人是恕国公的嫡女,背靠也是国公。
李遥嫁过去,绝对百利而无一害的。
李遥虽不是她的亲生孩子,可到底也是她养大的,她怎么可能会不关心李遥的未来。
等以后,李遥就会明白她的用心了。
……
江南苑,李遥坐在房中,面目呆滞地看着面前瓷瓶的桃树枝。
枝上一朵桃花都没有,光秃秃得很孤单。
李遥不是没听到门外上锁的声音,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反正,她都要嫁给风烟节了,还在意跑不跑离这个家吗?
她缓缓站起来,双目无神地将目光从桌上,转移到妆台上的纸张。
那不是别的,正是典当她玉佩的文契。
她跟他说过,拿着这块玉佩去箴秀坊都可以借银周转。
可是他……他还是选择典卖了换成银子。
他是不信她的话,还是不肯留着她的玉佩?
薏可倒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李遥摇头,从薏可身旁走过,慢慢走到妆台前,伸出手将文契拿了起来。
薏可瞅见了,心里越发气了,说出来的话也就越发口无遮拦的。
“郡主好心借他一用,他倒好直接卖掉了,若不是今天早上那个出门云游的掌柜回来,感觉这玉佩像是皇家之物,这才着急忙慌地拿来长公主府辨认,郡主哪里能得知他竟如此……如此……”
李遥冷笑了一声,手里又将文契攥紧了几分。
她抬起左手,将被风吹到前面翻动的头发,轻轻地撩至耳后。
“从今天开始,本郡主与顾园陌素不相识,以后不许在本郡主面前,再提他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