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扭头看到风烟节那双既失望又愤恨的眼神，有些迫于无奈的摇了好几下头。
这次，他也帮不了风烟节了，两个人之间的每一步缘分都是要靠自己的。
每一回犹豫的那些时间和代价，就是在赤裸裸的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让给别人。
风烟节不是顾园陌，没经历过家破人亡，还要把自己喜欢的女人让出去十多年，所以风烟节学不会顾园陌的阴险狡诈，也学不会顾园陌的隐忍深情。
江渡趁风烟节还在发愣的时候，带上自己的侍童告辞前往陆家。
原以为，陆家会像宿清侯府一样，夜沧玥会为了部署陆华年的安全，多派一些人手保护陆华年。
可事实上，只有一个老管家在看着陆府，还有两个侍卫看守大门，啥也没人影。
江渡无语：……
侍童学着江渡：……
事不宜迟，江渡遍寻了陆府大大小小的房间，终于在一个特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陆华年的居所。
唔，怎么说呢……
挺破的，也没啥东西，笼统来讲就一张没有床缦的床，没有文房四宝的案桌椅，还有一个破了好大一个洞的屏风……
江渡看完，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进错了房间，就想退出去。
陆华年连眼神都不带瞥的，闭着眼睛很是惬意地躺在床上，笑道：“来就来了，跑什么，我就是你要找的陆华年。”
江渡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扯起嘴角歪歪扭扭的笑了笑，然后让侍童先行离开。
陆华年不用睁眼看，都知道江渡此时的笑，定然不是那么真诚。
不过，他也懒得理会。
“我知道你，你是江渡，慕黛国的国师大人。”
“我敢说，整个慕黛国武力值最强的，就数你江渡了。顾园陌跟你一比，简直是没法提的。”
陆华年每说一句话，江渡就不得不重新正视这个从未谋面却对自己深知刻骨的人。
江渡的心里，从未有在意过如此捉摸不透的人。
可下一秒，江渡却是笑了，仿若找到了知心好友一般，一点一点地靠近着陆华年。
陆华年不畏惧江渡那透出来的丝丝似有若无的压力，也扯了扯嘴角，回应了江渡的笑容。
“其实，你完全不必去劝风烟节，你自己就有办法救下秦家。或许，夜温疏也不必一定要走上和亲这条路。”
江渡笑容僵住，一句话也没说。
陆华年看他不说话，便知道这段剧情没变，还是自己原有的文中片段。
陆华年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你知道，你不能随意插手，所以才只能靠外力去救他们。救秦家容易，但夜温疏和亲就会是必然的，否则世间的生存规则将会被影响，我……说的对吗？”
江渡这下子，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看陆华年在摆弄自己腰间仅有的一块值钱玉佩，江渡下巴扬起，想了一番说辞刚要开口，陆华年当场伸手拦在他们面前。
“江渡，你之前给风烟节的遣忆丹药里，是不是放了忘忧草？”
这话一出，江渡想起如今秦褚衣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愧意难以言表。
他算出，在秦褚衣十六岁时，她会有一场命中浩劫，多半是挺不过去的。
若是她能在五六岁的年纪，服下令她失忆的药，让她短暂忘却五岁之前的往事，将所有一切清零并归于平静，那她十六岁就会迎来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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