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褚衣不想去质问木沅,她对顾园陌说了句随他处理,便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她的新牢房。
顾园陌让青颐带走还在闹腾的木沅,又吩咐人处理一下陆华年。
而他则是不放心地跟了过去,坐在了秦褚衣身边,看她一个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顾园陌知道她是对陆华年的死产生心结了,一时想不开而已。
可在秦褚衣心里,她放不开的是陆华年对她说的最后一番话。
陆华年散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扯出笑容,把气都拉顺了,才小声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用难过,我本就为恶,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我的解脱了。解救皇后的法子,我放在了与你初见的地方,那有几个石头,你按唱着瑞哆米哆发,就可以找到了。”
“若不是林下月为了她的宏图大展,让阿沅把秦褚衣推下湖,也不会让你无缘无故来了这里,但你……你要好好活着啊!”
秦褚衣一直找不到是谁害的原主,现在从陆华年嘴里听到真相,她不仅不期待,反而还有些迷茫了。
为什么陆华年说自己是恶人,可最后却还是选择告诉她真相?
如果林下月参与了推原主的事是真的,而临近最后关口,陆华年又正好提了一嘴林下月,真的只是凑巧吗?
等等!
难不成,陆华年是想告诉她,秦家被污蔑造龙袍一事是否也与林下月有关?
就在秦褚衣还在想事情的时候,就看到江渡从牢门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停在了抬着陆华年的担架面前。
在看到陆华年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江渡一下子栽坐在了地上,他没有往日意气风发的那般,反而不顾形象地爬着到陆华年身旁,让那些人轻轻地放下了担架。
“赵星然,你不是还有守护的人吗?怎么就这么匆促死了,你不要……不要她了吗?”
可不管江渡怎么呼唤,陆华年都紧闭双眸,一脸平静地沉睡着,没有一丝回应。
江渡眼中噙着泪水,迷茫地望着陆华年,看着陆华年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他的心里无尽的后悔。
他俯身将头埋在陆华年的胸膛,像个孩子一样无声痛哭起来。
“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是陆华年,也才知道我……你怎么就走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以后不跟你争执,你说的都是对的,好不好?”
去而复返的青颐,看到江渡那一副拼命忍着眼泪却满脸苦涩的模样,青颐手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最后,江渡哭晕了过去,青颐趁机赶紧让人将江渡送回国师府救治,而自己则留下来处理陆华年。
按道理说,陆华年目前依顾园陌的意思,是按嫌疑人处理的,可刑部侍郎府一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该通知谁来认领陆华年?
……
这几日,秦褚衣一口饭不吃,一句话也不说,单纯靠饮水填饱肚子,她的身子也开始慢慢虚弱了。
这天傍晚,牢头照例把饭菜放在她的牢房,却没有像往日一样放了就走,而是看了眼四周,小声的说道:“秦小娘子,风世子带了一个人在外面,你吃完饭,再唤小的。”
原本浑浑噩噩的秦褚衣,在听到风世子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渐渐有了一点清明,她缓缓站起来,靠扶着墙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在哪里,我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