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绕从射击室出来，走廊里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她刚才被硝烟味熏得发闷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她指尖还残留着枪身的冰冷触感，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车振旭那句“被谁推下去的”，以及朴宇镇瞬间僵硬的脸。
这所看似光鲜亮丽的学校，底下藏着的东西，恐怕比钻石6那些明面上的攀比龌龊多了。
她拐过楼梯拐角，远远就看见田柾国靠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口的栏杆上。
午后的阳光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手里把玩着枚银色钢笔，指尖转得飞快，像在打发无聊的时间。
明绕眼睛一亮，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径直朝他走过去。
明绕“田同学，忙着呢？”
她停在他面前，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点“有瓜一起吃”的兴奋。
田柾国抬眼，视线从她脸上扫过，落在她还沾着点灰尘的袖口上，眉峰微不可察地挑了下。
田柾国“刚从哪儿野回来？”
明绕“射击室。”
明绕也不瞒他，故意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像在说什么天大的秘密。
明绕“听到个有意思的事，想跟你分享下。”
他停下转笔的动作，钢笔在指尖稳稳停住，漆黑的眼眸里浮起点不耐，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好奇。
田柾国“什么事？”
明绕“有人说，学校半年内有两个学生在同一个地方跳楼了。”
明绕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字一句道。
明绕“还说，不像自杀，像被推下去的。”
田柾国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沉默了两秒，才嗤笑一声。
田柾国“清潭的谣言，比女生的化妆品还多。”
明绕“可车振旭说这话时，朴宇镇的反应很奇怪，他脸都白了。”
明绕不依不饶，像只发现新玩具的猫。
她以为田柾国会追问细节，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进办公室。
田柾国“无聊。”
明绕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这次学乖了，只轻轻拽着袖子。
明绕“哎，你别走啊！你就不好奇吗？这要是真的，可比钻石6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刺激多了。”
田柾国回头，目光落在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上，又缓缓抬眼看向她的脸。
阳光穿过走廊的玻璃窗，刚好落在她琥珀色的眼眸里，亮得像藏了星星，里面满是八卦的期待。
他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搔在明绕心尖上。
田柾国“明小姐什么时候改行当侦探了？”
明绕“这不叫侦探，这叫求知欲。”
明绕理直气壮地松开手，顺便拍了拍他的袖子。
明绕“再说了，我们现在好歹是契约盟友，有瓜当然要一起吃。”
田柾国挑眉，语气里的嘲讽藏不住。
田柾国“契约盟友？我只记得我们是演给长辈看的戏子。”
明绕毫不在意他的毒舌，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明绕“戏子也能共享情报嘛，你就跟我说说，那两个学生跳楼的事，到底有没有猫腻？”
田柾国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看到了某种精力旺盛的小动物，最终还是没忍住，丢出一句。
田柾国“其中一个，和朴宇镇发生过关系。”
明绕的眼睛在瞬间瞪得圆大，仿佛被点燃的炮仗般猛然爆发出了炽烈的光芒。
明绕“所以朴宇镇知道内情？”
田柾国迈下楼梯，只抛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
田柾国“不清楚，不过清潭高中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好奇心太重，容易淹死。”
明绕站在原地，摸着下巴琢磨着他的话。
阳光在地面投下她的影子，孤单却又透着股不肯罢休的劲儿。
明绕“淹死？”
她轻笑一声，转身跟上了田柾国的脚步。
明绕“我明绕最擅长的，就是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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