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不等明绕反应，手臂突然揽住她的腰，发力将她抱了起来。
明绕吓得屏住呼吸，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鼻尖撞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上，闻到他身上雪松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
田柾国抱着她侧身躲进游泳馆外的器材储藏间，门板上的锈迹蹭在她校服裙摆上，留下片灰痕。
一群人嬉笑着路过门口，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两秒，又慢悠悠远去。
储藏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近得能听见彼此胸腔里的心跳。
明绕的脸颊贴在他温热的锁骨处，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
她忽然意识到这姿势有多暧昧，猛地挣扎着想下来，却被田柾国更紧地按住腰。
田柾国“别动，还没走。”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热气拂过耳廓，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
明绕“哦…”
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他才松开手。
明绕踉跄着站稳，背靠着堆在墙角的浮板，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田柾国转身推开门缝看了看，回头时对上她还没来得及褪去红晕的脸，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
田柾国“先离开这儿。”
田柾国打断她，拉着她的手腕快步离开游泳馆门口，直到拐过走廊拐角，才松开手。
明绕甩了甩手腕，看着田柾国紧绷的侧脸，忍不住问。
明绕“金海仁怎么回事？她不是跳楼了吗？”
田柾国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田柾国“半年前从教学楼上跳下来，没死成，休学了半年，没想到现在回来了。”
他顿了顿，侧头看向明绕，眼眸里带着点探究。
田柾国“现在还觉得这瓜好吃吗？”
明绕的琥珀色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
她轻轻点头。
明绕“好吃，就是……有点噎得慌。”
田柾国“现在知道怕了？有些事别掺合。”
明绕“可金惠仁是被我拉进钻石6的。我不能不管。”
田柾国看着她眼底的执拗，忽然想起她在教务处为金惠仁说话时的样子。
眼睛里盛着笃定的光，像块烧不化的琥珀。
他嗤笑一声，转身往走廊走：
田柾国“随你。反正淹死的时候，别指望我捞你。”
明绕跟上他的脚步，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所学校的水，确实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而她和身边这个看似冷漠的“契约盟友”，似乎已经不小心踩进了这摊浑水里。
钻石6休息室的鎏金吊灯还在散发着暖光，白济娜正倚在沙发上翻着时尚杂志。
车振旭则单手支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气氛算不上热络，却也平静。
明绕和田柾国一前一后推门进来时，带起的风让烛火轻轻晃了晃。
两人脸上还带着些许匆忙，白济娜抬眼扫了他们一下，眉梢微挑。
白济娜“怎么这副样子？”
车振旭也跟着笑。
车振旭“该不会是偷偷跑去约会了吧？”
明绕没心思接话，刚想开口问有没有看到金惠仁，休息室的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
金惠仁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校服裙摆还在往下滴水。
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透着不正常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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