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绕坐在半岛酒店顶层的雪茄室里，指尖轻轻划过骨瓷茶杯的边缘。
杯里的龙井刚沏好，热气氤氲着，将她眼底的琥珀色晕得柔和了几分。
对面的李董捻着佛珠，指节上的玉扳指泛着油润的光，目光却始终落在桌上那份明氏散股转让协议上，没说话。
李董是明氏的老部下，手里握着6%的散股，也是最难啃的一块硬骨头。
明绕没提协议，反而端起茶杯，轻轻推到李董面前。
明绕“李叔，我小时候见过您，您还抱过我，说我这双眼睛像极了我外婆。”
李董捻佛珠的手顿了顿，抬眼时，眼底的防备淡了些。
李董“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的小丫头都能独当一面了。”
明绕“明氏现在的样子，您心里也清楚。”
明绕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像根细针，精准地扎在李董的软肋上。
明绕“田瑞成刚被抓，明恩刚回公司就急着安插自己人，股价跌了多少，您账户里的数字不会骗您。”
李董没否认，他看着眼前这个和明绕母亲有七分像的女孩。
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明言也是这样，拿着份市场分析报告，在董事会上跟一群男人据理力争的样子。
只是那时的女孩，眼底还带着点怯，而现在的明绕，琥珀色的眸子里全是稳。
她从包里拿出平板，调出明氏近一个月的股价走势图，红色的下跌曲线像道刺眼的伤疤。
明绕“您手里的股份，现在出手顶多卖个七折。但如果转给我，我给您原价。”
明绕“并且承诺，等明氏股价回升到去年最高点，您要是想套现，我按当时的市价回购。”
李董的眉头皱了皱，玉扳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李董“你凭什么保证能让股价回升？你爸妈现在都偏向明恩，你手里没权没势。”
明绕“我有权。”
明绕笑了笑，指尖在平板上划了下，调出一份股权证明。
田柾国刚转过来的3%明氏股份，还有系统奖励的10%股份，加起来已经超过13%。
明绕“而且我有盟友。三星资源，韩明集团，车细医疗，这些都是明恩没有的。”
她往前倾了倾身，目光坦诚。
明绕“您在明氏几十年，图的是明氏能一直好好的，不是看着它被人拆得七零八落吧？我能保住它，甚至能让它比以前更好。”
雪茄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田柾国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盒。
他穿了件深灰色西装，没系领带，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透着点随性，却刚好打破了室内的凝重。
田柾国“李董，打扰了。”他走进来，自然地坐在明绕身边，把保温盒推到她面前。
田柾国“知道你没吃午饭，让厨房做了点你爱吃的虾饺。”
李董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眼底的犹豫渐渐消散。
他活了大半辈子，最会看人心。
明绕眼里的坚定，和田柾国看向她时毫不掩饰的维护，比任何承诺都管用。
李董“你这丫头，跟你妈年轻时一样，犟得很。”
李董终于拿起笔，在转让协议上签下名字。
李董“我信你一次。要是以后明氏真出了岔子，我第一个找你。”
明绕的心松了口气，眼底的笑意终于真切起来。
明绕“谢谢您，李叔。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等李董走后，田柾国才拿起那份签好的协议，指尖扫过明绕的签名，嘴角弯了弯。
田柾国“谈判技巧不错，比我想象中厉害。”
明绕“那是，也不看是谁教的。”
明绕拿起一个虾饺，递到他嘴边，眼底带着点狡黠。
明绕“田老师的逻辑课，我可是认真听了的。”
田柾国轻笑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将虾饺轻轻咬住。
田柾国“那期末的考核一定能过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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