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的话,仿佛他是来通知大可汗一般。
大可汗眼里尽是心疼以及欣慰,他的隼儿终于找到他的另一半,这样也好,未来的日子里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人陪他历风雨,度短暂且漫漫人生,如此……甚好。
大可汗笑了,阿诗勒隼在他脸上看到以前从未看到过的神情,按理来说长歌之前做了让他生气的事,大可汗应该气急败坏,非杀了她不可,可他没有,还真诚地笑了。
他似乎要说话,可任他如何努力,也说不出口。
大可汗“隼……我……我儿!”
大可汗颤颤巍巍抬起手,阿诗勒隼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
大可汗握得紧,虽然病成这样,但该有的力气还有。他无性命之忧,阿诗勒隼也放心了,下半辈子就他这个当儿子的养他便好。
接着,大可汗用伸出另外一只手,看向李长歌。
他那眼神,是李长歌从未见过的慈爱,难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带着疑惑,看了看大可汗宽厚的手掌,悠悠伸手握住大可汗的手,只见他颤抖的手一手握着阿诗勒隼,一手握着她,随后将阿诗勒隼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李长歌讶异的抬头看着可汗,微微皱眉。
大可汗竟不怪她?她以为可汗如此模样会被她气死,来大帐前还拒绝阿隼见可汗呢。
大可汗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他们俩的事就算是定了下来。
放下也挺好,不用活的那么累。
这几日草原上热闹非凡,阿诗勒隼将要与李长歌成婚的消息传出去后,来自各部的头领皆送来重礼来信道贺。
三日后便是他们完婚的日子。
李长歌看着远方的晚霞日暮,暗自神伤。
若弥弥在,那该多好,如果乐嫣他们也能来参加她的婚礼,那该多好。
只可惜……
阿诗勒隼“长歌,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阿诗勒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动作很轻替她披上一件厚厚的红披风。
阿诗勒隼的观察能力日常的好,特别是李长歌的情绪,他一眼便能看出来。
他满眼柔情,轻轻地拍了拍李长歌的肩头,随着她的目光往前看。
草原的天空一望无际,这里高山树木少,皆是一望无际的原野,他明白,李长歌想长安了,她看的便是南方,长安的方向。
半晌,他沉声道:
阿诗勒隼“想长安了吧?”
李长歌低叹一声,摇头,笑了笑:
李长歌“没有。”
顿了顿声音,又道:
李长歌“只是感慨,不过短短三两年,发生了这么多,仿佛在做梦一样。”
阿诗勒隼“待咱们完婚,就去长安吧。”
阿诗勒隼看着她侧脸,心中紧了半分,满目柔情:
阿诗勒隼“我们回去看看瑾夫人。”
听到瑾夫人李长歌心头一凛,抬眼看着隼阿诗勒深邃又深情的眼睛,她问道:
李长歌“阿隼,你喜欢长安吗?”
阿诗勒隼“那你喜欢草原吗?”
阿诗勒隼反问,他期待地看着她。
李长歌“喜欢,因为有你。”
李长歌毫不犹豫的回答。
阿诗勒隼“我也喜欢,因为那是你的故乡。”
阿诗勒隼歪头侧目,不假思索地道。
李长歌笑了笑,靠在他的肩头,在遇见他之前她将所有锋芒露在外边,来掩饰脆弱,所有不可以说的苦痛,自己默默独吞;可遇到他之后,她情不自禁地愿意将她的脆弱放出来,让他看见。
以前颠沛流离的日子她不敢回应他真挚的感情。因为……因为她怕有一天,她会突然死到哪个山沟里,并不是他说什么她不懂,而是选择性的去略过罢了。
李长歌“我们之间不需要繁文缛节,何必要大操大办,和朋友们一起吃个酒便罢了。”
这两日阿诗勒隼为了他们的婚事,忙前忙后,屁股都舍不得坐下。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之前听他说要给她一个草原最盛的婚礼,李长歌觉得其实没必要,他们互通心意便好。
但阿诗勒隼觉得,这个礼这个理不能少。
阿诗勒隼“长歌,虽然只是一个形式,但生活还是得有个形式感。”
阿诗勒隼低声道。
李长歌明了,她知道阿隼决定的事没有人劝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