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翻了个白眼,反正他今日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的这些话激怒了田不易,只见他被气得嘴角抽了抽,整个人愤怒到了极点,田不易见不得魔教之人摸黑青云门,大声呵道:
“你一个无名之徒有何资格在此大言不惭?”
随后便朝野狗抛下一记功法,林惊羽等人也是吓了一跳,猝不及防,曾书书急声喊道
“田师叔,不可。”
就在此时,一道黑气挡住了田不易的攻击,救下野狗,紧闭着眼睛赴死的野狗等了半晌也未见田不易的掌落下。他狐疑地睁开眼睛,却见自己安然无恙,他原以为他今日必死无疑。
一睁眼便瞧见鬼厉一身玄袍,冷冰冰地站在不远处,整个人冷得让人心一颤,让人不寒而栗,当然野狗不惧他,哪怕发狂也不惧鬼厉。
“副宗主。”
野狗惊喜地喊了一声,把提到喉咙上的心也放下了。
“你,你没事吧?少主呢?她……”
小灰“吱吱吱”叫了几声,不知从哪爬出来的,跳上鬼厉肩上,而鬼厉斜眼深深地看了看田不易。
提到碧瑶鬼厉眼中闪过暗淡,并未多言。
“老七。”
田不易也顾不得其他,有些颤抖地喊了一声,阔别多年,他还是变了,比上次在青云山见时戾气更重。
“师父的气也该收一收了。”
鬼厉淡淡声,面色有些憔悴,眼神黯然无光。
田不易满眼愧意,老七比上次在青云见时沧桑很多,两鬓有淡淡斑白之色,想必这些日子他过的也太不好吧。
再一次见到田不易,鬼厉百感交集,他理解他的难处,只是想不明白道玄因何要杀自己,深深地叹了口气,幽幽道:
“我这辈子最愧对便是没能报答师父师娘的养育之恩,可是你我之间早已两不相欠了,师父保重。”
他顿了顿声音,看了看四周。
“回去告诉道玄,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他算账。”
语毕,他抬头看了看昔日并肩作战的师门弟子,再看了一眼一久违的友人石头。
“张兄弟。”
石头原本欲说别来无恙,但是看到他这副模样,但又想到江湖上那些传闻,又将话吞到肚里,转念道:
“久违了。”
鬼厉没说什么,从他身旁走过,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过身问道:
“小七……他还好吧?待我和碧瑶向他问好。”
石头点了点头,笑道:
“他很好,还总念叨你们呢,等碧瑶姑娘醒来,来我金刚门一叙。”
他顿了顿声音,抬眼看了一旁面色苍白的陆雪琪,当年在小池镇陆雪琪对他的情谊他也是看得出来的,。碧瑶姑娘都昏睡了十年,怕凶多吉少了,说难听一点就是已经死了。
这世间还未有起死回生之术,叹了口气劝道:
“兄弟,过去的就放下吧,把握当下,不要总是失去了才珍惜。当年我对你说过,你的那个师姐对你不一般,你……”
“够了。”
鬼厉打断了他,感情之事当年他也懵懵懂懂,如今一门心思都在碧瑶身上,还管他人什么事,至于石头说的的那位师姐,从始至终只是师姐罢了。
“我们只有同门之谊,以前是现在是,未来兴许刀剑相向,但依然不会改变我所思所想。”
语毕,转身离开,野狗和小白跟了上去。
鬼厉留下落寞的身影,远去,再没回头,他的声音缓缓响起,随后回荡在山谷中。
“小凡。”
曾书书追了上去,想要留下他。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陆雪琪看着他远去,眼里的苦涩不言而喻,心中隐隐作痛,握紧天琊蓝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