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他们环桌而坐，桌上抬上了桂花糕，以及山海苑有名的点心。
鬼厉全程冷脸，伸手拿起一块桂花糕，若有所思，他记得桂花糕是碧瑶最喜欢吃的，他苦笑。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说过一句话，这与十年前唠叨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曾经话最唠叨的是他，出主意的也是他，如今连个笑容也是难得一见。
那些繁花似锦的哀伤终成过往，将在多少人心中留下荡气回肠。
坐下来突然有些尴尬，想说的话太多，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何说起。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与你们坐在一起，除非……”沉默许久的鬼厉突然开口，“除非有一天……”
“小凡哥哥。”还未等他说完话，周小环打断了他，她连忙倒了一杯酒，“这杯我敬你。”
鬼厉眼神扫过周小环的小脸，淡淡开口：“小环，你又忘了，我是鬼厉。”
“呃，嗯对对对，鬼厉哥哥，难得一见，我长大了，可以喝酒了。”周小环咳了两声，有些无措，她心里怒骂自己不争气。
“嗐，那我们碰一杯？”曾书书也倒上一杯，看了看旁边几人，同几人疯狂使眼色。
林惊羽瞥了鬼厉一眼，深情悲戚，长长叹了口气，曾经他们聚在一起，并未想过今日会是这种局面，当真世事无常。
他默默举杯，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却苦涩难熬。
鬼厉看了看几人，随后抬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外头很热闹，他们这边的气氛却压抑无比，每个人心中都装着自己的小心事，如此熟悉的人，却无话可说，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该走了。”鬼厉边说边起身，随即往外走。
“鬼厉哥哥。”周小环急急喊了一声，所有人多起身，看向他。
“鬼厉哥哥，你要去哪里？连坐一下也不行吗？”周小环满眼恳求，她还想多和他坐一会，聊会天。
“碧瑶还等在我。”鬼厉神色淡然，侧眸淡淡瞥了周小环一眼，言至于此，她心里自然明白。
语毕抬脚离开。
“站住。”
林惊羽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他一直未发一言，心里却想了很多，他们俩自小一同长大，一同进了青云门，又一同如青云门。可是如今，分道扬镳，正魔自古不两立，他们已经站在不同的立场，终会一战。
林惊羽还想劝劝，他明白鬼厉执念之深，可是自古以来人死便不能复生，那神通广大的黑心老人和金玲夫人还不是死在万蝠古窟滴血滴吗？
林惊羽紧握斩龙剑，眉头紧锁，凝视鬼厉：“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也一次次复活碧瑶不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去了十万大山，可是你成功了吗？没有，说明天命难违，张小凡，你醒醒。”
鬼厉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神情淡然，紧抿双唇，半晌，说道：“这是我的事，外人无权干涉。”
顿了顿声音，转过身，冷眼道：“最好别干预我的事，否则别怪我不讲旧情。”
陆雪琪闭上眼睛，心口一阵泛疼，她坐得笔直没有回头，淡淡地问道：“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
言毕，鬼厉快步离去，小白野狗已等他许久，这是他们约好的，鬼厉从来不会失信于人，不管如何都会按时做到。
这几日鬼厉满脑子都是碧瑶，碧瑶一身碧影总是出现在他眼前，可谓是红颜远，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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