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带着程参商往回城的方向走，程参商听着身后传来的马蹄声，说：
“凌将军就在此处放我下来吧！你应是有要务，莫要耽误了。”
“吁！”他勒停了马，一招手，让下属们先往前走，才对她说：“刚才好歹我救了你，你就不能对我不那么疏离吗？”
“你确定你救的是我？”她拿出了刚才本来往外撒的药。
他轻笑一声，继续说：
“本就是救你。如若你不出手，必然被人当做来接应的杀手，自是会被杀了！如若你出手，袭击士兵，依旧是你的错。”
她摇摇头，不屑地挑眉。
“还真是什么话都被你说了！”
见她恼了，他也就不闹了，认真了些。
“白日我见程家人回城，原以为你会跟他们一起，却没想到……”他没继续往下说，她便接了下去：
“人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这错也得看是什么，改了就能掩盖其原本的错处吗？我阿母对我本就有所防备，才会发这雷霆之怒，我一句错了，如何能叫她放心？况且我也没觉得我有错。”她轻笑一声，“离了程家也好，除了阿姊我本就对他们没什么感情，也没兴致陪他们演母慈子孝。”
“你对程家没感情，那日我却在猎屋瞧着你对旁人很有感情。”凌不疑不似刚才策马前行，而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任由马慢慢往前走。
“凌将军认为，家国家国，国与家哪个更重要？”两人对视一眼，凌不疑没有开口，她便自己回答：“若是生于和睦之家，或许有人拿其家人威胁，难以抉择，但像我这样的人，家是远远不如国来的重要。猎屋那一战，与敌人抗争，我们自己人，自是每一个都很重要！”
“虽无情，却有大义，敌我分明。”凌不疑点点头，“我也会选国，没有国，哪有家？”
“倒是头一回我们能听懂对方所言。”程参商笑着说。
“五娘子，我从来没有不理解你。”凌不疑否认。
“凌将军，你真的理解我的意思吗？”她凝视着他。
那张完全称不上好看脸上，有一双在这个夜晚，犹如天上的星辰，格外明亮的眼睛。
白日的她阴鸷吓人，此时倒像个阴骘之人，不过一样，能让人一时失了神智。
“五娘子，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凌不疑突然问道。
“阿姊成亲后，我就出家。”她毫不犹豫地说。
他先是一怔，随后笑着说：
“还真是符合你的性格！”他突然策马，让她猛地倒入他的怀中，她惊的禁言，他笑着说：“今日我送你回城，往后我也会亲自送你去道观！”
看着凌不疑突然飙升至80＋的好感度，冰激凌忍不住问了一句：
【难道他喜欢姑子？】
“你是不是傻？”程参商嘴角抽搐。
【可现在的情况，这好感度会升？】要不就是他有病，要不就是系统坏了！系统肯定没坏，所以，他病了，还病的不轻！
“他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程参商说。
【什么？】
“他在犹豫的事情，对于他人根本不重要。”程参商微笑着说，“他该和温思尔订婚了。”
【什么？这次他都没受程少商刺激，都能和温思尔订婚吗？】冰激凌不能理解。
“上一个世界，他也不是受了程少商刺激，一时冲动做的选择，而是他真的仔细思考了温思尔的计划，觉得可行才去做的。后来发现温思尔和袁慎有爱，才拿程少商做了借口，解除了这个婚约罢了！”她轻笑一声，“早和你说了，这人没那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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