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烬失去了他唯一的婢女，生活的更加凄惨，每日吃不饱穿不暖，唯一开心的时间，是去学堂学习术法的时候。
但是半年之期将至，凌华授课的时间即将结束，澹台烬开始越发不安，而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使他更加不安。
“根本没有人会爱你！”
这句话似乎点燃了他心中的一把火焰，澹台烬出人意料的和五皇子打了起来。
凌华到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用术法将他们震开，倒吊了一节课的时间。
课后，五皇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向凌华忏悔，并说自己不会再犯。但澹台烬始终一言不发，连身上滚了一身的灰尘都不曾掸一下。
凌华让其他人都离开，拿起了自己教鞭。
“手伸出来。”她说。
他看了看她，伸出手臂，她用力抽打他的小臂，他偶尔会吃痛本能后缩，却连一句哭闹都没有，足足承受了二十鞭。
她放下鞭子，他手都在颤抖，却坚持作揖，说：
“国师，如果惩罚够了，我便离开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可知我为何打你？”她突然出声。
“课堂上打架，影响同窗学习进度，需受罚。”他说。
“那为什么我只罚了你，却没有罚五皇子？”她又问。
他咬了咬牙，勉强开了口：
“因为我没有哭。”
“因为你错了，但你不认错！”她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与他平视，“此事我不知缘由，你也未曾向我解释，我便只能拿课堂规矩来作为依据。”他看着她，依旧没有说话，“我罚你，你觉得不公，却依旧不解释。”
“什么是不公？”他不懂，“他说我没有人爱，我不知道怎么说他，他才能和我一样心中不快，便打了他。这是不公？是我对他不公，还是他对我不公？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他？还是说应该让他杀我？”
“他说了你，只有你一人不舒服，你与他打架，两人都挂了彩，你没有让他一人不爽利的时候，自然是你觉得不公。”她向他解释，“至于要不要杀了他，我觉得事不至此，你俩打架都没拼个你死我活，不至于要杀。”
澹台烬想了想点点头，又看向了手上的伤处，问她：
“我若是像他一样，一边哭一边说我错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打我了？”
“你不用一边哭一边说错了，你只要真心诚意告诉我，你错了，我便不会打你。”她说。
“可我到底哪里错了？”他还是不懂。
“无妨，你慢慢想吧！”她站了起来，“接下来每日我都会抽你十鞭，直至你想明白哪里错了。”
他拽着她的衣角，小声地问：
“国师，你也会和他们一样离开我吗？”
“澹台殿下，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想要问我这个问题了吗？”她看着他。
他点点头，说：
“国师，我不希望你离开。”
她摸摸他的发，轻声说：
“我虽然不能保证永远不会离开，但是我能向你保证，如果我非要离开不可，我会提前告知你。”
“约定？”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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