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昊最后还是坐在了裴书臣对面。
刚才……这个头他本来是不想出的，他和裴书臣也没什么交情，况且他也挺奇怪这事她解决不了的。
但是，她那种明显在求助的表情，他要是完全不在意，就显得冷血。
“助教。”他俩之间隔了块塑料挡板，能看见对方，也能听见对方说话。“我听说你以前经常打辩论和模拟法庭。”裴书臣吃饭的动作一顿，轻轻颔首。“那么，助教是对诉讼这块儿更感兴趣吧？”
“不。”她摇摇头，看向了他，“我打算一直从事法律研究的工作。”
“为什么？”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是出了口他就后悔了，毕竟他没什么理由问这个问题。
裴书臣又吃了两口，放下了筷子，说道：
“等会儿我转账给你。”
“不用了，也没多少。”她点的少，吃的更少。
“对了，你课后问我的两本书，我那儿有，你等会儿过来拿吧！”说完，她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助教！”他也跟着站起来，“刚才的问题……对不起。”
“和你没有关系。”她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下，胡明昊看着桌上的食物也没了胃口。
等裴书臣走了，胡明昊的同学走了过来，满脸吃惊地看着他，敬佩地说：
“你可真厉害！居然敢和裴助教说话！”
“不至于吧！就说了两句话。”他觉得他夸张了！
“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她把两个朋友都举报了，心狠手辣，半点不留情面……”
“举报？”这倒是他第一次听见的事。
于是举报这件事，裴书臣算不得做错，但的确她不说也不至于这样。
一个，是举报考试超时；另一个，是举报行贿。
其中一位还提起告诉，告她造谣。
与昔日好友对簿公堂，见识到了一个拥有法律知识的人耍无赖，对裴书臣这种天生乖乖女冲击极大，大到她至今都没法消化。
【这事虽然不是你做的，但的确是你的风格。】冰激凌对于举报这件事，是这么认为的。
“你错了，我根本不会，因为很浪费时间，而且人家影响不了我。”她还是考虑自己更多一些。
保研考核对方延不延迟交卷，跟她有半毛钱啊！她早就拿到了斯坦福的offer，对保研没兴趣。
对方案件开庭之前私见对方，并对证人行不行贿，她又为什么要管？他们又不是对立方，她会装瞎，但把自己摘干净。
“她的正义感太高，导致她很容易失望。”裴书臣眉头一挑，“其实她挺适合学校的，这里没什么大的争斗，她能比较平静。”
【这么强的天赋就这样浪费了？】她绝对是诉讼的好苗子！
“人啊！还是自己过得舒服比较重要。天赋？她抗压力那么差，这也叫有天赋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来就会比她更有天赋的人，她迟早会被碾压。”
裴书臣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窝在办公室，程正觉得她越来越内向，这样很不好，偶尔会逼一逼她，比如今天让她面对那群满是求知欲的新生，但是——人家怕她……
敲门声响起，她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他说：
“助教，我是来拿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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