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倒是很简单,南暮熹的父母是做手艺活的,一个修鞋做鞋,一个缝补衣服。尽管近年来,这些传统手艺的市场日渐萎缩,但是他们在附近很有名,多多少少总是有生意找上门来。
但如今,这片区域即将要拆迁,南暮熹的父亲坚持不愿搬迁,担心一旦离开,多年的生意将无法为继。而南暮熹的母亲却想搬,她觉得应该给女儿留下更多的钱,让她以后能够好好生活。
【你怎么想的?】冰激凌问。
“我没意见。”
【没意见是什么意思?】
“就是,怎么样都可以。我在这里的时间只有一个月,我觉得完全可以等南暮熹自己决定。”
【……你共情力真的很差。】怎么能够明明身处其中,还说出怎么样都可以的……
“但我觉得迁走会比较好。”
【为什么?】
“近些年,都是政府征地,再怎么闹也不会给你涨价,甚至人家可以把你周围都拆了,就独留这一块儿。”她还真做起了分析。“做钉子户没什么好下场。”
【……你的共情力堪忧。】冰激凌闭麦了。
尽管是周末,但是节目还在录制,何运晨他们就不可能休息。
不过……没有课题就可以准时下班。
晚上,大家约了吃火锅,以李浩源小组为主,蔡昆廷和郭旭也去了,但何运晨不想去,比赛输了,他需要反思。
回去之前,他打算在公司附近随便吃点,正好看见了南暮熹,她也看到了他,还笑着打了招呼。
避无可避,何运晨只好走进南暮熹正坐着的那家咖啡店,并在她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刚下班吗?你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南暮熹招呼服务生过来,问他要了菜单。
“不,我现在不想喝咖啡。”何运晨说。
“这家店的意面也很不错,虽说以咖啡和甜点为主打,但是开在这个商圈,做简餐生意会更好。”南暮熹说。
何运晨也没有想要去吃的店,就点了一份意面,南暮熹也点了一份,还要了一杯咖啡。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走过来,看了看何运晨,对南暮熹比划了几下,随即南暮熹也比划了两下,对方朝他点点头,他也向对方点点头。
等到那人离开后,何运晨才轻声问道:
“他是聋哑人吗?”
“啊!对。”南暮熹点点头,“这家咖啡店招残疾人,他是这里的大厨。”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何运晨好奇。
“他问我们的关系,我告诉他是朋友。”何运晨愣了一下。注意到何运晨的表情变化,南暮熹有些不好意思地捂嘴,“我是不是不该说朋友?”
“朋友是怎么做的?”何运晨突然问道。
“伸出双拳,然后竖起大拇指,轻轻相碰几次。”南暮熹边解释边示范。
“这样吗?”他学着她的动作。
“对。”她点点头。
“那同事呢?”他又问。
“首先,左手摆出胜利的‘V’字手势,向前摆动,然后双手成拳,上下轻敲一下。”她边说边演示了一遍。
“家人?”
“首先模仿屋檐的形状,接着用两只手的食指搭成一个‘人’字。”
何运晨认真地学了一会儿,笑着说:
“你会的真多啊!学了很久了吧!”
“我从小就会。”她说完,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