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有一次，Asriel为了向我证明他不是胆小的“爱哭鬼”，说什么听说“图书馆晚上会有书自己飞出来跳舞。”要带我“夜闯图书馆”。
我其实没什么兴趣。书会不会跳舞关我什么事。
但…谁让我是你的兄弟呢。
……
我刮了下Asriel的鼻头，笑嘻嘻的说：“好啦，你不是爱哭鬼，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吗？”
图书馆的大门比想象中还要轻，一推就开了。里面黑漆漆的，只有零星几盏魔法灯提供着微弱的光亮，巨大的书架投下扭曲狰狞的影子。空气里全是旧纸张和皮革的味道。
Asriel几乎是立刻就又紧紧抓住了我的手，爪子因为害怕有点湿漉漉的…也许是冷汗？
“好像…也没什么？”他声音发颤，眼睛紧张地四处乱瞟。
我拉着他往深处走。
书架高得望不到顶，上面塞满了各种大部头。大多是关于怪物历史、魔法理论。
无聊透顶。
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那些烫金的书名，直到某一本黑色封皮、没有任何标题的厚书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把它抽了出来，灰尘呛得Asriel打了个喷嚏。
我们靠着魔法灯微弱的光芒，一页页翻过去。书页泛黄，字句古老而晦涩。大多是些关于灵魂颜色、特质之类的理论，看得人昏昏欲睡。直到翻到某一页——
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法阵图案，旁边配着详细的注解。
“怪物与人类的灵魂，本质迥异……”我低声念着，Asriel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手臂。
“若一个怪物能吸收一个人类的灵魂，二者合一，便能获得穿越结界的力量……”
我的手停顿了一下。空气仿佛凝滞了。
“若能集齐七个人类灵魂……便可拥有足以彻底打破结界的力量……为我族带来自由……”
七颗人类灵魂。
打破结界。
自由。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我那死寂的心湖，激起一圈圈危险的涟漪。
“Chara……”Asriel小声地、有些难以置信地惊呼，“这意思是…如果我们有一个人类灵魂，我们…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去看看你的世界？如果我们有七个…大家就都能自由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孩童式天真的震撼，仿佛在听一个最了不起的英雄传说。他没有想到获取灵魂意味着什么，他只看到了结果——自由，冒险，希望。
而我，我看着那冰冷的文字和图案，看到的却是另一条路。
一条…能让我这无用的存在，终于能“派上用场”的路。
一条能让我不再是“累赘”，而是“希望”的路。
哪怕这希望，将会以最极端的方式实现。
也值得。
我想到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我合上书，把它塞回书架深处，动作快得几乎有些粗鲁。
“只是古老的传说罢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轻蔑。“哪有那么容易。走了，爱哭鬼，这里灰尘太大，呛到我了。”
“我才不是爱哭鬼！”他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抗议着跟在我身后，还在喋喋不休地追问：“可是Chara，如果真的可以呢？如果我们能成为解放大家的英雄呢？那不是很棒吗！”
“嗯。”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很棒吗？
也许吧。
那根一直扎着我的刺，似乎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的方向。
一个…极其危险的方向。
“噎..耶! 我们会变得强大!我们將会解放所有的人！”
“Chara，如果真的实现了，我们一定要起一个响当当的外号！叫什么好呢……”
“嗯…掌握生死的无上之神……就叫‘God of Hyperdeath’吧。既然是英雄，那一定还要把武器，一把酷毙了的刀怎么样？就叫…混沌之刃！”
……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