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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然韶长风(二)

有始无终录

  端然有个地方和韶长风相克,那就是动物亲和力。

  动物会喜欢聚集在端然身边,但是对动物来说,韶长风就是恶鬼级的。

  在端然还不知道如果收敛气息的时候,只要韶长风不在身旁,就会有大批的鸟兽聚集端然身边。

  韶长风也发现了,但他的出现会把那些动物吓跑。

  端然还以为韶长风想吃那些动物,就拦着他:“他们于你来说没有味道,你饿了吗?”

  韶长风按住端然的脸颊,然后左闻闻右闻闻,说:“它们好像很喜欢你?为什么见我就跑?”

  端然拉下他的手,说:“和气味无关。”

  韶长风其实也不在乎动物会不会喜欢他,原本就是一些他拿来充饥的东西,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了。

  反握住端然的手,送到嘴里,对着手指咬了下去。

  端然毫无痛觉,面色如常,甚至还夸了一句:“牙口很好。”

  韶长风看着端然的手长好,说道:“去人间玩不?”

  “都可。”

  ——

  端然看着韶长风和摊位卖东西的小贩交流,看他和一些人打招呼。

  他有些惊奇,韶长风喜欢往人类地盘跑,端然更喜欢呆在林木间,韶长风知道他不会毁约跑路也就随他在树林等候。

  “你学习能力很强。”端然赞叹。

  如果不知道的,完全不会发现韶长风有任何违和感,就像一个真的人类。

  “我学的比这多。”韶长风回答。

  韶长风不讨厌人类,相反,他很喜欢人类的生活,一幕幕就像一场场戏,悲欢离合掺杂。

  他好奇,也乐意去模仿,他可以扮演任何人喜欢的类型。

  端然不懂,他比之韶长风还要单纯。

  “端然,人间有个词适合你。”

  “嗯?什么?”

  “端庄。”

  端然不解其意,韶长风也不和他解释。

  大概是一种感觉,端然总是有包容万物的温和,有种说法是什么?他坐在那里就是国泰民安。

  端然长的自然是漂亮的,温润如玉却还带着一些懵懂,这样的人是让人连重话都说不出口的。

  韶长风是个例外吧,刚开始端然在他心里是个有味道的食物,然后慢慢的相处才有一个轮廓雏形,逐渐清晰。

  这些形容并不是韶长风想出来的,是别人说的,当然韶长风也不会和端然说,他以前是模仿着端然的性格和别人相处的。

  虽然现在看来还是有点不像就是了,他还是没有端然与生俱来的温柔。

  但他见过端然了,导致人间的漂亮美人对他来说都少了些意思,还没他自己漂亮,也没有端然有气质。

  韶长风买了些吃的,但是都给了端然。

  端然说:“我不会饿的。”

  韶长风把食物塞他手里:“你有味觉不是吗?告诉我是什么味道?”

  端然拿起糯米凉糕送入口中,回答:“甜的。”

  “这个?”

  “也是甜的。”

  “这个?”

  “酥香,咸的。”

  ……

  韶长风一连问了好几个。

  端然被他牵着走,他问便答。

  韶长风就是好奇,他听着端然对他说是什么味道,但他想象不出来,甜是什么味道?咸呢?酸呢?

  亦或者,端然是什么味道?端然是韶长风吃过的食物里唯一有味道的,但端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他只知道是他喜欢的,好吃的。

  随着韶长风带着端然逛,端然对人间也有了一定的认知。

  是个热闹的地方,虽然他融不进去就是了。

  韶长风愿意逛,就陪着他逛,端然并不会觉得麻烦。

  ——

  韶长风晃悠到夜晚灯火通明。

  “累吗?”

  端然轻轻摇头,目光示意韶长风还逛吗?

  “端然,说说你对我的了解呗。”韶长风露出一个笑容,像个阳光开朗的小公子。

  “好奇心很重,情义感稀薄。”端然认真的给出两个结论。

  韶长风没有回答,拉着端然进了一家客栈。

  “一间房。”

  店家目光在两人牵着的手上流连了一下,没有说什么,问了姓名职业然后登记在溥。

  端然全程安静,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客栈屋内。

  进了房间,韶长风才问:“你不好奇我对你的评价吗?”

  端然看他,一脸“这重要吗?”的意味。

  韶长风今天的话有些多了,虽然除去他打招呼的话语,不过对端然说了几十句,但也比以往多了。

  端然则是有问必答,不厌其烦的回答韶长风的问题,虽然有些端然不懂,但端然不问。

  “人间如何?”

  “表面很好,繁华昌荣。”

  韶长风笑了笑:“你还看见过背面?”

  “未曾见过,想来和我之前大同小异。”

  端然经常只言片语间透露他以前的生活,而且他第一次逃出来还被韶长风坑回去了。

  但韶长风想不到是什么样的生活,端然说是不太好,有多不好?加上端然这个性格真不像备受折磨的样子。

  谁能在几千几万年的折磨里依然心思纯净呢?

  韶长风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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