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与斑脱离十尾之后,分别展开了攻击。
此时的神威空间里,幼希坐在棱柱上百无聊赖地摇着腿,身后突然传来苦无和空气摩擦的声音。
苦无碰到头发的前一秒,幼希悠然转身,尖锐的兵器自耳畔擦过,快速运动带起的一阵风吹乱了黑亮的发丝。
很快,在空中穿梭的苦无自幼希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显刚经历战斗的带土。
“尾兽查克拉怎么样了?”
“已经完全融合了。”
“很好,等待我的指令。”
带土回到现实世界,俯视石头下方的鸣人。“既然你宣称不想斩断和同伴的羁绊,那我就让你见见昔日的同伴如何?”
“昔日的同伴?”
“难道说……”鸣人还在迷糊,但一旁的鹿丸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带土看着鸣人使出神威,幼希的身体伴随着旋涡出现落在鸣人身旁。
幼希的眼里依旧是深及内心的冰冷,黑发和腰带在风里纠缠,干净洁白的和服和身旁的忍者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谁?”
“快看她的眼睛,是写轮眼。”
“难道她就是宇智波幼希?”
“幼希!”
“幼希!”
附近的木叶忍者纷纷呼唤着她的名字,但她丝毫没有反应。
“幼希,我是鸣人,旋涡鸣人!”
直到听到鸣人的声音,幼希才微微抬起眼帘,可鲜红的眼里依旧只有平静。
她记得这个人,可不知该作何反应,因为带土还有下任何命令。
“想唤醒她,得先打败我。”带土好心提醒鸣人。
“混蛋!你……”
鸣人正要发怒,幼希眼里的茫然突然被冷冽取代,随之带着风遁的查克拉就朝他砍过来。
鸣人急忙抬手接招,却没想到风遁刀自他身旁擦过。
再回神时,幼希已经身处忍者最多的地方,她双手的风遁汇聚成刃,所到之处的忍者无一人生还。
听着刚刚还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忍者在哀嚎声中去世,鸣人咬牙切齿看向带土。
“你……”
居然控制幼希去杀那些无辜的忍者,太可恶了!
更让他感到无力的是,他给予那些忍者的查克拉根本抵挡不住幼希的攻击。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幼希变得越来越强大了。
但他大概猜得到,这和幼希体内与十尾几乎一致的查克拉有关联。
只消片刻,幼希的和服已经不复洁白,就连汇聚了风遁的双手也沾上了鲜血。
但这样的景象,她已经太熟悉了。
再无不能容忍同伴自相残杀,鸣人朝着幼希的方向冲过去,刚迈出一步就被带土拦下。
“怎么,这些人没有了你就不能活吗?你如此费劲心机去保护他们,到底有什么意义?”
“混蛋!”鸣人一拳挥向带土,而他轻松躲开。
“看着同伴杀死战友,你却什么都做不到,是不是觉得很悲哀,这样的现实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像你这种不懂得珍惜同伴的人,根本什么都不懂!我说过,为了守住羁绊,我可以忍受一切!我也绝对不允许,你斩断我已经建立的羁绊!”
鸣人和带土僵持不下之时,幼希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二人放眼看去,幼希正低头坐在地上,而她不远处是正在使用影子模仿术的鹿丸,旁边是刚刚从心转身之术里苏醒的井野,以及守护着她的丁次。
“鸣人,同伴存在的意义是互相帮助,所以你偶尔也偷个懒吧,幼希就交给我们了!”鹿丸保持着施术的姿势,朝鸣人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干得漂亮鹿丸!”说完,鸣人朝带土骄傲一笑。
可带土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微微扬起嘴角。
“鸣人,你真的太天真了。”
还不等鸣人去细想带土的话,幼希已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而鹿丸的印越来越保持不住了。
这也是鹿丸第一次,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幼希的强大,能够依靠查克拉压制影子模仿术的人屈指可数。
鹿丸终于明白,她不再当年那个优于同龄人的忍者了。
她和鸣人一样,不知不觉间,已然站在当世忍界巅峰。
“我支撑不住了,封印班快用布缚术控制住她!”在影子模仿术完全失效前,鹿丸急忙下令。
会布缚术的人纷纷朝已经快要完全站起的幼希冲过去,隔着十米距离他们将手中的长布像同一个方向丢过去。
然而这时,幼希身上散发出白色光芒,一排骨头将她保护起来,阻止了长布的入侵。
与此同时,幼希已经完全脱离了影子模仿术。
她缓缓起身,围绕在身上的骨头开始长出血管和肌肉,并且有变大的趋势。
“这是……”
“是须佐能乎!写轮眼的力量!”
参加过五影会谈或对写轮眼有所了解的人,很快就认出了这独特的光芒。
“这就是……须佐能乎吗?”刚刚和幼希经历过查克拉的较量,鹿丸的呼吸还有些急促。
看着围绕在幼希身边的白色光芒,鸣人惊讶得张大嘴巴。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须佐能乎,那她周边的忍者绝对活不了。
鸣人正担忧着,幼希身上的光芒变成了一个长发和服女,宛如百鬼夜游里的毛倡妓。
鸣人不再犹豫,朝着幼希的方向冲过去,顺便加强了保护忍者的查克拉力量。
可须佐能乎的攻击速度和力量都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不等他赶到,毛倡妓可以任意伸缩的头发已经杀死了数十名忍者。
“可恶!”鸣人一怒之下朝幼希的方向丢出一个螺旋手里剑,但刚飞出去几十米就在空中被吸入神威空间。
“鸣人,我说过,你救不了他们。”带土站在鸣人身边的石头上,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无聊又残酷。”
幼希的攻击还在继续,但这次毛倡妓的头发刚伸出就被变大的丁次抓住,不管她怎么控制就是挣脱不开。
纵使她查克拉再强大,力量也不是丁次的对手。
“丁次,趁现在!”
在鹿丸的提醒下,丁次变成针刺肉弹战车撞上了幼希的须佐能乎,但始终无法突破须佐能乎的防御。
肉弹战车即将停下时,幼希正欲攻击,一群岩隐村人突然拥向丁次。
“加重岩之术!”
幼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在多人使用加重岩之术的情况下,她的须佐能乎还是产生了裂痕。
丁次抓准时机继续向前滚,须佐能乎支撑不住之下幼希被撞飞了出去。
突然起来的转变使得带土都有点意外,看他的表情有了惊讶之色,鸣人才有点放宽了心。
另一边,忍者纷纷为打倒了幼希欢呼。
但木叶的忍者们知道,这攻击对她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果然,砂石滚落后,她摇摇脑袋站起来,表情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幼希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人群,令忍者们震惊的是,她将散发着白色光芒的手放在伤口处,短短几秒就恢复如初。
这样的治疗速度,令所有的医疗忍者倒吸一口气。
所有人就这么看着她一边走路一边治疗自己,谁都不敢先动手。
“还真是个棘手的对手!”鹿丸感慨道。
整个木叶,他最不想交手的女忍者就是幼希。
现在她没有思想无法制定战术,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机械地防御攻击已经这么强大了,如果恢复意识,恐怕能和她过上几招的只有鸣人了。
但带土在前,十尾在后,鸣人无法分身对付幼希。
当幼希走进人群时,身上的伤口已尽数恢复。
她手上的光芒缓缓消失,愣了片刻后,沾了血液的手突然抬起,忍者们吓得纷纷拿出武器。
“哈~”
少女苍白的手捂在嘴上,一口气自肺里呼出,忍者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是万花筒写轮眼!”
不知人群里是谁喊了一声,其余人这才意识到幼希眼里图案开始有了变化。
“又要用须佐能乎了吗?”
“小心点,她的写轮眼其他能力还没有使出来。”
幼希身体开始有了变亮的趋势,骨头的光芒缓缓绽放,但带土的一个响指打断了这一切。
“到此为止吧。”
话音落下后,幼希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鸣人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直到带土将幼希送到十尾头顶,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你又想利用幼希做什么?”
带土笑了笑没有回答,因为他们很快就会明白。
幼希站在十尾头部,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用天香山命控制了十尾的意识。
刚刚她的大脑里接收到了来自带土的命令,控制十尾。
她并不知道十尾有什么能力,所以她给出的指令是——攻击。
接收到了幼希的指令后,十尾发出巨大的嘶吼,甚至挣脱了黄土和黑土共同完成的山土之术。
刺耳的嘶吼声令几乎所有忍者紧紧捂住耳朵,幼希站在十尾头顶,冷眼看着脚下的一切。卡卡西正准备消灭十尾,却被带土拉进了神威空间。
十尾使出天变地异,一时间狂风和乱石飞舞,雷鸣电闪响成一片。
斑用须佐能乎保护了自己,鸣人则用九尾查克拉保护了所有人,但他也因此消耗大量查克拉,而解除了九喇嘛模式。
见众人都还活着,幼希又下达了一个指令——继续,
十尾又继续改变形态,为了保护鸣人忍者联军挡在他面前,小樱则借着这个空档帮他疗伤。
与此同时的神威空间里,带土和卡卡西同时出现,卡卡西很快站定脚步使出雷切,可带土却还坐在地上。
但卡卡西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果断地解决这个扰乱忍界、企图毁灭世界的男人。
带土轻蔑一笑,他太了解卡卡西了。“你心里果然在犹豫,在此之前你明明有机会杀我,却还是手软了。冷酷无情的你,竟会在战场上对敌人手下留情。是因为愧疚吗?因为没能保护好琳?违反了和我约定,所以感到自责了吗?”
虽然卡卡西无法对带土下手的真正原因,是他在乎这个朋友,但带土的每一句话,都是卡卡西这辈子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带土突然想起了什么。“莫非你想让我改过自新?”
“带土,住手吧!你曾经的梦想是当上火影,鸣人他现在也是一样,他说出了你曾经说过的话。不知不觉之间,你将曾经的自己和现在的鸣人重合,下意识地把鸣人的话,当做曾经自己的说的话。你希望被曾经的自己所否定,不是吗?你不可能不明白鸣人的心情,你还能回头,再次变回曾经的自己!”
“哈哈哈!”卡卡西的话让带土不禁哈哈大笑。“正因为我太明白鸣人的想法了,所以才想去听他所说的一切,然后否定这一切!”
“带土……”
“还有我再说一遍,你对我感到愧疚这件事本身就很搞笑,如果你认为我发动战争的理由,仅仅在于你和琳,那就大错特错了!”
带土趁卡卡西不备突然起身上前一步,杀伤力极强的千鸟瞬间贯穿了带土的心脏。
“我什么都知道!”
这样的一幕,卡卡西永生永世都忘不了,琳也是这样,主动死在自己的雷切之下。
“是琳扑向了你的雷切,自己选择了死亡!”
当时琳被雾隐村掳走,被迫成为三尾人柱力,为了不让自己袭击木叶,琳要求卡卡西杀了自己。虽然卡卡西不肯,但琳利用他对敌人释放的雷切,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阻止了雾隐的计划。
“对我而言,没能保护好琳的你,是个冒牌货!琳命不该绝,所以死去了的琳也只是个冒牌货,琳只有活着才是真正的琳!再三导致这种局面的是忍者体系、村子还有忍者们,真正令我绝望的是这个世界本身,我对这个虚假的世界绝望了!”
“鸣人说过,最痛苦的事情是心里面没有真正的同伴,我把你过去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他。过去的你肯定能和鸣人产生共鸣,并且说出同样的话,而现在我依然相信……”
“看清楚!我的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就连疼痛也感觉不到。你不用愧疚,卡卡西。这个洞,是这地狱般的世界撕开的。曾经的我除了痛苦心里什么都没有,这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抛弃了一切,你不也一样,一直都在痛苦吗?在琳的墓前,在我的墓前。卡卡西,够了,你不用继续痛苦下去了。琳就在这里,你理想中的我也在这里,你可以追求喜欢的东西,在这幻术的世界,你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你心里的空洞,也能立刻被填满。”
“琳已经不在了,而你,不是还活着吗?你以为……你以为这样做真的能填补内心的空洞吗?别把琳上前的会议也抹杀掉啊!那是琳用生命保护村子才留下的回忆,就算你一个人用再多的妄想来填塞,心里的空洞也不可能被填满!”
卡卡西经历过最亲之人的离去,因而他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带土看着卡卡西的右眼,感觉自己的大脑里似乎有着什么想法。
他明明没有心,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他目光涣散的一瞬间,幼希觉得似乎有什么划过心头。
有画面,有声音,那么得真实。
可仅仅刹那间,她就什么都捕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