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频繁的噩梦中,那场大火已经烧了整整十年。
灼热耀眼的火光,盛大如篝火舞会,照亮了女孩的眼睛,使她忍不住流出眼泪来,但她却努力睁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扭曲的人形。
那是一间密闭的城堡,匍匐的巨兽般峥嵘森严,穹顶的壁画上画满了光感明显,色调凝重的壁画。在这巨幅的壁画上地狱的恶魔在跟天使战斗,恶魔头角狰狞,而天使端庄慈柔,他们相互交缠拥抱但却血腥得叫人心惊胆战,恶魔明显胜券在握,破坏天使柔软曼妙的躯体,撕裂洁白羽翼。恶魔们大胆地用鲜艳的亮红色绘制从天使破损的躯壳中流出来的血液。那种颜色仿佛是活的,迎光时如胭脂般明媚,背光则是如葡萄酒般的暗红。
此刻那颜色跟中间那美丽女人相互衬映,女人洁白的双翼枯朽,胸口被长剑贯穿,可是她没有立刻死亡,而是盯着穹顶的壁画唱一支她从未听过的,悠长婉转的歌,每唱一句她的心脏就泵出鲜血,最后的音节都带着颤音。她的伤口不断地流出血,血迹长长的,像是红蛇咬坏了这具绝世的躯壳,在试图往躯壳里钻。
上杉樱乃妈妈…
女孩无能为力地站在火中,怔怔地对着濒死的女人,脸上流淌着跟她相似的绝世容光,但眼中滚动着晶莹的泪水,泪水之下则跳动着隐约的恐惧。她极力想发出声音呼喊,咽喉干涩得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她清楚自己是在梦里,但却像年幼时那样无能为力,尽管已经做过无数次这个噩梦,从灵魂深处涌动的无力感还是攥住了她的心脏,她只能看着女人流血致死,然后被火焰吞噬,化为火焰。
火焰燃烧起女人的裙裾,然后疯狂地往她身上爬动,上杉樱乃无助地目睹着,等待着噩梦结束。
这次的噩梦跟以往不同,女人没有像往常那样声音彻底颤抖,而是继续歌唱着,火焰彻底把她吞没,把她每一寸躯体都焚烧殆尽,浓郁的脂肪燃烧的气息弥漫,可奇异的是她的歌声并没有停止。熊熊的烈火中她笑得妩媚,扭头看向了她,美得像是在火中重获新生。
她只剩下了一只美丽的头颅,往下则是焦黑的枯骨,可仍然无损她的万丈容光。
女人说:“来,我的孩子,来到妈妈的怀抱吧,这也是你所渴望的。妈妈好孤独。”
上杉樱乃盯着这美丽而可怖的场景,毫无恐惧,听从女人的话想要去往她的身边。
上杉樱乃妈妈…是呀,我渴望去你那里,只有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容身之所。
她顿了顿,
上杉樱乃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上杉樱乃即使那是死亡
上杉樱乃放轻脚步去往女人身边,因为是在梦中所以火焰舔舐她的肌肤,更没有痛感。她触摸到女人的面颊,细腻柔软的触感,使她不愿离手。
上杉樱乃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