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决斗的起因（4）

111.决斗的起因（4）

这天下班之后，我很早就回到住处，心中有点焦灼不安。

对方见了这篇文章后，会怎样回答呢？这个人会是谁呢？为什么他对我如此不讲情面？

因为新闻记者的脾气都相当暴躁，搞得不好，这种事会越闹越大。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报纸印出来之后，我把这篇短文又读了一遍。我心里感到，印成文字的东西有点咄咄逼人。我觉得，有些措词本来还可以再缓和一点。

整个一白天，我都心神不定，夜里依然没有睡好。天一亮便爬起来去买当天的《笔报》，我想那上面该有反驳我的文章了。

天气又忽然冷了起来。大街上，呼呼直响的寒风侵入肌骨，吹得我全身都快冻透了。两边污水沟里的水，边流边冻，沿着人行道结成两条长长的冰带。

这时候，报纸还没送到报亭。我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处女作《非洲从军记》发表时，那天出来买报的情景。

我的手脚已经冻僵，特别是手指尖，冻得生疼。只好围着镶有玻璃门的报亭跑了起来，我觉得这样似乎能暖和一些。

报亭里，老板娘披着一件羊皮斗篷，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一个大麻袋，她正伏在脚炉旁取暖。从小窗口望进去，只能见到她那冻得红彤彤的鼻子和双颊。

过了十来分钟，那个送报人终于来到报亭前，他将一捆报纸从窗口塞了进去。接着，老板娘递给我一份打开的《笔报》。

我先匆匆扫了一眼，看报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没能找到。我正要舒一口气，突然发现在两个破折号之间，有这样一段文字：

《法兰西生活报》的记者的卢马先生，发表了一篇辟谣声明。他试图纠正我们的报道，但他自己却在撒谎。

因为他承认，确实有个姓陈的老太太，也确实有个警察把她带到了警察局。这样，如果在“警察”两字前面加上“风化”一词，也就与我们原先的报道完全一样了。

可见，有些记者的为人处世，同他们的才能一样糟糕。

顺便说一句，我名叫路易·狼哥乐蒙。

我的心顿时怦怦直跳，只好握着那张报纸，恍恍惚惚、无精打采的赶回家中漱洗，一早晨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对方污辱了我，而且言辞如此狠毒，是任何人都无法容忍的方式。究竟为了什么呢？什么也不为。不过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个老女人和肉铺老板吵了一架。

那个人叫狼哥乐蒙。这是个啥名字？也太难记了。我觉得如果改成“狼哥乐蒙”，似乎更有趣。这样一下就能记住了。

可是，他倒是乐蒙了。老子却气晕了！

我很快穿好衣服，赶到瓦尔特老头家中，虽然此时还早，才早上八点。

老头已经起床，吃完早饭了，正在那里一边剔着牙，一边看《笔报》。见我进来，他神色庄重地问道；“怎么样，你不会后退吧？”

我一声未吭，瓦尔特老头又说：“我给你出个主意，你马上去找老李，让他出面替你摆平。老李这家伙，江湖人称黑旋风，有两把刷子！”

“好吧。”我嘀咕了一句，马上翻了一个筋斗云，飞到老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