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二轮决斗前（1）

117.第二轮决斗前（1）

然后我们都离开了那间贵宾厅。

来到大街上之后，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和老李。

我对他念叨着，“我说李大哥啊，无力决斗，到底明天是哪种方式？”

“你的剑术好吗？”他问。

“剑......剑术?我根本不会。”

“真糟糕，那么枪法呢？”

“以前打过。”

我在非洲当兵的时候，打过枪，可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好几年没摸枪，早他娘的忘了。

“那好，你得抓紧时间练练，其他一切我来操办。跟我来，我给你找个地方。”他对我说。

他是个单身汉，没老婆孩子，住在一家旅馆的底层。

下面是一间很大的地下室，临街的窗口已全部堵死，里面一片黑咕隆咚，被改成了一处供练习击剑和射击的场所。

他把我带了下去。

地下室分前后两部分。墙上挂着一排煤气灯，后半部最里边的墙角那里，立着一个红蓝两色的靶子，跟成人的样子一模一样高。

老李将煤气灯一一点着后，在桌子上放了两把新式手*枪。

他递给了我一把，我哆哆嗦嗦地接过来，看了一下，这把枪已经从后面上了子弹。

他开始喊口令，声音清脆而又响亮，好像就在决斗现场。

“各就各位！预备……一、二、三、放！”

我现在魂不守舍，只能一切由他摆布，不断地举起胳臂，瞄准靶子扣动扳机。

在少年时代，我常用俺爹的老式马枪在院子里打鸟，并且我当过兵，多少有一点基础。所以今天效果还不错，打中了好几回模拟人的靶子。

老李十分满意：“好……很好……很好……不错啊，你看来会一切顺利……一切顺利。”

他要离开了，临走之前又向我叮嘱：

“你就这样，一直练到中午。这儿有的是子弹，全打完了也没关系。我中午来接你去吃饭，再告诉你新的情况。”

说完，他走了出去。

现在，地下室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又打了几枪，就再也没劲了。我坐了下来，心里开始翻腾。

不管怎样，这事闹成现在这样，真他妈的倒霉！难道决斗完了，小偷就不是小偷了吗？就他娘的变成好人吗？一个正派人受到恶棍的污辱，用这种方式去和他拼命，又能得到什么？

可见人的思想是多么可怜，考虑问题是多么庸俗，道德观念是多么低下！这些话还是那位诗人朋友前不久对我说的，我此刻不由地想了起来。

我禁不住大声喊道：“他妈的，这话真太对了！”

忽然之间，我觉得有点儿口渴。

此时，我听到身后有滴滴哒哒的水声，回头看了看，见那里有个淋浴的喷头。

我现在渴极了，于是走过去，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对着喷头猛喝了两口。然后，我蹲在地上，又陷入了沉思。

地下室气氛阴森，跟他娘的坟墓差不多。

地面上，不时有车辆过来过去，发出咕噜咕噜的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远方传来的隆隆雷声。

现在几点了？我都判断不出来。呆在这种鬼地方，时间过得贼慢，好像在监狱里呆着一样，真是度日如年、度时如年啊。

我等了很久，随着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老李终于出现在门边，他身后跟着老布。

一见到我，他就愉快地喊道：“伙计，你放心吧，事情都搞定了！”

听了老李的话，我还以为事情摆平了呢。是不是对方写了一封道歉信？这就算完了？

我高兴极了，觉得心都要跳了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啊！是吗？……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