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追求贵妇人（4）

189.追求贵妇人（4）

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一阵衣裙的窸窣声。

我转头一看，浑身一哆嗦：她终于来了。

是瓦尔特夫人。

我站起身，抢步迎了上去。

她没有对我伸过手来，只是低声说：“我时间不多，马上就要回去。您就跪在我身边吧，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在殿堂里一直往前走着，想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看来对这儿的情况很熟悉。

她头上戴着厚厚的面纱，脚步很轻，几乎没有一点声响。

走到祭坛附近，她回过头来，用在教堂里说话的那种语调，低声对我说：“在过道旁找个地方吧，这儿人多眼杂。”

说着，她向主祭坛上的圣体柜深深鞠了一躬，接着又行了个屈膝礼。

然后向右转，回到距大门不远的地方。终于下定决心，拿了个祷告用的小木凳，跪了下来。

我立刻在她身旁的小凳上跪了下来。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我几乎能听见她心跳的声音。

等两人都跪好以后，我装出祷告的样子，脸朝着塑像，低声对身旁的瓦尔特夫人倾诉。

我说：“谢谢，谢谢您夫人。谢谢您能来。

你知道吗？我对您的景仰，对您的爱慕，像黄浦江的江水一样滔滔不绝。

我希望能把这些话，天天对您讲一遍。希望告诉您，我是如何爱上您的，如何在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就对您萌发了爱慕之情……

我真希望在哪一天，对您掏出我的心里话，把一切都告诉您。我对您的爱是多么强烈。”

表面上，瓦尔特夫人不动声色，好像在默默沉思，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可是我知道，她在静静地听着。

这时，她隔着那双合在一起的手，轻轻地说：“您对我说这些话，我觉得，我们都疯了。

我不该到这儿来，不该做出这种事来。不该让您以为，好像我们这种关系……会有什么结果……

您就忘掉这些吧，您必须忘掉，再也不要和我谈起这些事儿。”

我本来想说几句充满激情的话，但是被她的软钉子打断了，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我愣在那，好几分钟没言语。

过了一会儿，我才开口：“什么结果不结果的，我并没期待什么……也没抱任何希望。我只知道我爱您。

不管您怎样对我，怎样讨厌我。我都要满怀热情，不厌其烦地向您唠叨，让您明白这一点。

我要让您逐渐回心转意，过一段时候，不得不对我说：‘我也爱您’。”

说完之后，我感到，她靠着我的肩头在突突地发抖，Xiong脯也在快速地上下起伏。

就在这时，她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是的，我也爱您。”

听了这句话，我好像头上受到猛烈一击，浑身一震，感叹道：“啊，上帝啊！……”

“可是，”瓦尔特夫人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种话，我这样的人能说出口吗？

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是我又不能……我不能……

我简直不敢相信……连想也不敢想……我没有办法……

您听我说……听我说……我在心里……偷偷地爱着您，已经有一年了……”

“一年？”我愣了一下。

靠，原来这个娘们儿，已经偷偷地暗恋我，这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