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强越说越难过，最后趴在沙发上一直抹泪。
苏明成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饭菜快好了，爸，你带小妹去洗手。”
苏大强抹完泪，偷偷看了一眼，等苏明成进了厨房，才小声嘀咕：“你看了没，他都开始支使我了！”
不知道为啥，看见苏大强这样小九反而想笑。
“姨夫，这可怪不了旁人啊。二嫂家庭条件好，从小就讲卫生，我觉得人家做的挺对的。至于苏明成嘛，姨夫这可都怨你，你和小姨从小惯的他。”
小九起身，“姨夫，洗手间在哪？”
苏大强给小九指了指，等小九走了，他小声自语：“怪我？”苏大强突然想起妻子音容笑貌，打了个寒颤。
苏明成端着碗出来，“爸，你怎么还在那坐着？洗手吃饭了！”
“哎！这就来！”
苏大强擦干眼泪，没事人一样洗洗手，坐在餐椅上，招呼着：“儿媳妇，你快来吃饭吧，让明成自己端！”
被苏大强区别对待，苏明成也不恼，“老婆，你快洗手坐下去，就剩一个菜了，我很快就好。”
小九：……
这不是适应的挺好的嘛！
除了二嫂憋屈了点，苏大强憋屈了点，苏明成受夹板气了点。
总比当年小姨为了不去美国给大嫂坐月子，全家说谎瞒着大嫂强吧。大哥那边除了学费，家里没怎么费过心。苏明成这房子这车，可都是小姨掏的钱。
吃饱喝足，小九告辞。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包租婆，小九决定前去巡视她的几栋楼去。
无所事事了几日，小九终于想起来她还有个姨夫。
猛从床上惊坐起，都个把月了，苏大强的签证该办下来了啊。
掏出手机拨打苏大强的电话，那边秒接。
“姨夫，你的签证办的怎么样了？”
苏大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最后抽噎着告状：“我怀疑苏明成那小子没怎么给我办！他说签证没下来，是我的问题！闺女啊，我这心里……”
苏大强后面说什么小九已经听不清了，呜呜咽咽的怪可怜的。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有说什么时候能重新办理吗？”
苏大强说不清楚，苏明成没在家，小九扶额：“算了，姨夫，我现在过去，咱们当面说，你等我过去吧。”
小九叹了口气，认命的换好衣服出门。
小姨在世的时候，家里也没那么多事啊。
临出门，小九给苏明玉去了电话，“姐，你有时间吗？姨夫说他签证出了问题，办不下来了。”
傍晚，苏明成家。
苏大强和苏明成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
苏明玉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小九搬着板凳坐在苏明玉下手，对面是同样垂头丧气的朱丽。
一屋子人，满屋子盘算。
苏明玉首先发问：“爸这签证办不下来出不了国，养老的事得重新说了。大哥那边你们通知了吗？”
苏大强和苏明成双双摇头。
苏明玉按了按眉心，“你们可真成啊，面试的时候出了错——爸，你都说了什么啊，我不都嘱咐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苏大强不敢抬头，小声道：“那我哪知道啊，我在那都害怕，人家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反应最大的是朱丽，苏大强在家住的这些日子她最受折磨，公公还不如她爱干净的婆婆呢，光抽烟这一项她就受不了了。这好不容易就要走了，结果还走不了了。
小九长舒一口气，“这事得告诉大哥，二哥，你给大哥打个电话吧，看看大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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