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半晌，夫妻俩终于有时间坐下来聊聊天。
小九在说，胤禟在听。
胤禟不语，只是一味喝茶。
怎么说呢，他心虚。
答应福晋不再给八哥那么多银子，他做到了。可他和八哥的情谊不是福晋所能体会的，若八哥出事，他还是要跟八哥站在一起的。
小九敛下眸子，捏起绣花针绣起荷包。
希望九阿哥不要让她失望，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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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第二次被废，大阿哥也没落下什么好。
领头的两位皇子肉眼可见的失了斗志，却激起了弟弟们的斗志。
首当其冲的是四阿哥和八阿哥。
四阿哥从前跟在太子身边做事，也经营了自己的势力。太子和大阿哥倒下，他心绪难平，做事却愈发低调。
与他相反的是八阿哥。
“贤王”之名愈演愈烈，康熙交给他的事他尽善尽美的完成，朝中大臣交口称赞，立他为太子的风声没停过。高调做人，高调做事。些许几个支持其他皇子的意见淹没在这片夸赞八阿哥的浪潮中，没溅起一点儿水花。
八阿哥身后的朝臣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好似八阿哥登上皇位众望所归。
越是这样的情形，八阿哥越是要彰显自己的“贤”。
小九提醒过九阿哥，但是他认为情景一片向好，小九属于杞人忧天，不听。
不听劝的后果很严重——
八阿哥党迎来灭顶之灾。
康熙在早朝上公然公开让朝臣选举太子，朝臣们在康熙的默认下纷纷上折子。康熙看后，大怒，言八阿哥出身卑微，妄蓄大志，结党营私，在朝堂之上狠狠批了他一顿。
气的九阿哥回府砸了好些东西。
小九冷艳瞧着，九阿哥理智回归，这才上前。
九阿哥眼底猩红尚未退去，“你说得对，皇阿玛已经对八哥产生许多不满，今日早朝八哥丢了个大脸！”
“皇阿玛怎么能这么说八哥，八哥也是他的血脉啊！”
小九叹了口气，坐到他对面，说：“八阿哥处处尽善尽美，你们将朝臣拉拢过来，却从未想过整个国家，人数最多的从来都不是当官的，而是百姓，身无寸铁的黎民百姓。”
九阿哥不服气：“可当众选取太子是皇阿玛金口玉言做下的承诺，怎能说不认便不认？”
小九摇摇头，道：“你还是没想明白。”
“胤禟，如果现在儿子惦记着你的产业，就等你死了他好继承，你是什么感受？”
胤禟咬牙切齿怒火中烧，紧接着心脏一紧浑身一冷，好似让人丢进冰窖里，透骨的寒。
“现在，你明白了吗？”
胤禟闭了闭眼，轻声道：“我要去八哥府里一趟，中午不回来了。”
没等说完，起身往外走。
“等等！”小九站起来，走到胤禟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你要记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像是被这句话烫了一下，胤禟移开眼睛，抿了抿唇，“朝中风声鹤唳，我今日替八哥说话惹了老爷子的嫌，这几日你别出门了。”省得受人奚落。
“不用管我，找你的好八哥去吧。”即便心底隐隐有了结果，依旧要飞蛾扑火。
胤禟身子顿了顿，抬步离开。
小九微微低头，将神色尽数敛起。胤禟性子烈，若是胤禩不能成功，府上怕是要毁。府中上百口人，还有她和胤禟的子女，没道理要为胤禩陪葬。
拦不住的人，握不住的沙，不如直接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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