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秦义叫住姜小海，拉开抽屉，扔过来一把擦的锃亮的枪，“拿着。小心点。”
姜小海接住，掂量了一下，点点头，没多说，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车上，小九立刻投来询问的目光。
“西郊，永鑫修理厂。刘天雄一个手下私自干的。”姜小海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桑塔纳发出一声低吼，猛地调头，“人不多，我们来得及。”
车子汇入车流，姜小海开得极快，却异常平稳。
他目视前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小九，等下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拿到人立刻走，不要纠缠。”
小九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以及那双此刻锐利得惊人的眼睛，心脏莫名地跳快了几拍。
她感觉到了危险。
五年前的他还不是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他在南方发生了什么，变成这副模样。
……或许，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好。”她轻声应道，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桑塔纳穿过越来越破败的街道，朝着城市边缘那片被遗忘的工业废墟疾驰而去。
车子粗暴地碾过坑洼的水泥路面，溅起浑浊的水花。
西郊的景象愈发荒凉，废弃的厂房像巨兽的骸骨匍匐在暮色中，窗户大多破碎，黑洞洞地张着。空气中潮湿的旧时光气味被浓重的铁锈和机油味取代。
永鑫修理厂的锈蚀铁门半掩着，院子里杂草丛生，堆放着如山的报废汽车零件。
一栋二层小楼是这里唯一还算完整的建筑，一层是开阔的维修区，此刻卷帘门关闭，只有侧面一扇小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光。
姜小海把车熄火，停在远处一个废弃的加油站后面，遮挡住车身。
“从后面绕过去。”他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环境，“二楼有窗户碎了，可能是突破口。你跟在我后面，保持五米距离，没有绝对把握不要出声。”
小九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心跳如擂鼓。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是紧张，而是——
兴奋。
姜小海率先下车，动作轻捷如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借着废弃车辆和杂物的掩护，快速靠近修理厂的后墙。
小九紧随其后。
后墙堆着不少轮胎和油桶。姜小海示意小九蹲下隐藏，自己则仰头观察。二楼一扇窗户果然没有玻璃，里面黑漆漆的。
他助跑两步，蹬着墙边一个稳固的油桶，手臂一撑，身体矫健地腾起，悄无声息地扒住了窗沿，稍一用力，便探身钻了进去，整个过程不过几秒。
小九在下面屏息等待着，时间仿佛被拉长。
片刻后，一根粗糙的麻绳从窗口垂下，轻轻晃了晃。
小九抓住绳子，试了试承重，学着姜小海的样子，脚蹬着墙壁，顺利地爬了上去。
姜小海在上面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窗内。
里面是一个堆满杂物的房间，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
两人屏息，侧耳倾听。
楼下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和笑声，还有电视的嘈杂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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