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天道院的真元测试，还是之后的文试，其实对于已是通幽的庄换羽并不成问题。
且不说真元测试，就指文试，虽然它包罗万象，在道藏经义、国朝堂事、农稼兵事等方面均有涉猎，但有婠婠多年一对一魔门式教导，庄换羽就能很轻松的取得第一的名次，一举成为天道院的大师兄。
而那个让他介怀多年的唐棠却只得了三十六的名次，对此庄换羽心里很是满意。
但若说完全满意却也不算，有一点就令庄换羽很不高兴。就在考试前，他的师父让他留意一个名叫陈长生的人，这令庄换羽很是在意。
不过好在那叫陈长生的小子，自己不争气，并没有被天道院录取。
听说后来他又去参加了其它四个学院的考试，虽然都侥幸通过，却似乎因为得罪了神都的神将府而无一院愿意录取他。
而当庄换羽将这件事告诉婠婠时，引得婠婠格外惊讶。
“都没有录取？”
“是的。”
庄换羽犹豫了几分，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师父，那个陈长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为什么你这么在意他？”
“不知，只是总觉得那小子也许……”婠婠淡淡呢喃道。
“对了，为师观那小子虽然体质特殊，无法修炼，不过天道院报名那日，他展现出的才华，应当不会无院愿收的地步，你可知是何缘故？”
婠婠转过身来，看向庄换羽，似乎一脸肯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果然，便听他道：“似乎与徐家有关。”
庄换羽也有些疑惑，从婠婠让他多留意陈长生时，他便将他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未曾查到他与徐家有什么渊源，也不知他怎么会得罪上徐家。
“徐家？”婠婠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她手指轻巧地敲了敲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
“罢了，左右不过一黄毛小儿。”婠婠想了一会实在想不通，有些头疼道，“对了，周园一事进展如何？”
听及婠婠转移话题，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庄换羽，再次挎下脸来。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正当婠婠师徒两为着徐家和陈长生的纠葛好奇时，很快，便传来了长生破解尘封已久的阵法，欲重开国教学院的事。
而与此同时，离山剑宗的长老们打算在青藤宴上替秋山君向徐家徐有容提亲的事也随之传来。
“师父的直觉果然一如既往的敏锐。”
婠婠轻笑，看着眼前一脸仰慕望着自己的庄换羽，婠婠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娇笑道：“小换羽这嘴真是越发甜了。”
称呼似乎引起了庄换羽的不悦，他原本笑着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师父，我不小了。”他强调道。
庄换羽很不喜欢婠婠总是拿看后辈的眼神看待自己，其实相比于师父这个称呼，他更想直接称呼她为婠婠，他心悦自己的师父，他知道这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当他察觉过来时，早已泥足深陷。
庄换羽抬起眼眸，细细地由头把婠婠瞧到落脚，却没法在这匀称无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疵，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诡艳，让他越加沉沦。
庄换羽手指轻轻摩擦着自己的唇，看向婠婠的眼神更加势在必得。
婠婠见状，突然伏到他的肩膀上，素手勾起他的唇，凑近面容。
庄换羽呼吸一窒，正当他以为她会落下一吻时，她却在他的唇上一指宽的距离停下了。
“师父……”他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这张容颜。
岁月似乎格外偏爱于她，从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但又或许是因为功法的缘故，初见她时，她是二八年华模样，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然长成，她却依旧是初见的模样。
“徒儿可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婠婠伸手点着他俊挺的鼻梁，含笑道。
庄换羽回过神，“「十七为君妇」的「妇」吗？”
婠婠抿唇一笑，收回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是师父的父。”
说完，婠婠难得真情流露，叹息了一声，侧头趴在他的肩膀上，把玩着胸前的长发。
正当庄换羽以为她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她道：“你可知你的想法一旦付诸行动，传出去，你以往所在乎的一切都会化为云烟？他人的敬仰，同辈的欣赏，还有……你父亲的认同。”
庄换羽低下头，“我本就出自淤泥，何来的不染？如今不过不在意了罢了。”
婠婠面色渐渐收敛，又听他继续道：“只要不妨碍别人，就算我离经叛道，就与旁人何干？何况说来，我本就是魔门中人，不过是一直掩于正道。”
庄换羽轻笑一声，眉眼越发幽深，看向婠婠嫣嫣一笑：“师父不是说魔门之人，行邪道才是正常的么？如此，我何错之有？”
庄换羽说完，牵起婠婠的手，低头，神色虔诚，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在庄换羽来说，得到婠婠是心底里的渴望。
婠婠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庄换羽，叹息道：“你和他真的很不一样。”
婠婠突然想起了多年以前的那个男子，恍若隔世，一时怔怅。
庄换羽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很快被他收敛了起来。
他道：“是吗？那师父对我的答案和对他的答案又是否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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