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龙首街的某座府邸屋顶,某个耍着短刀的黑衣男子猝不及防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怪哉,难道是着凉了?不该呀!”
身侧执伞人笑了笑,回道:“听绿儿说,一般打喷嚏还伴随着鼻痒的人,一定是有人在惦记他。”
黑衣男子讥笑,不以为意,“除了木鱼你和小绿儿,还有昌离外,还有谁会惦记一个暗河的鬼?还是暗河名声最差的送葬师。不过想要我死的人倒是挺多的。”
执伞人摇摇头,话里带着几分调侃,“昌河,此言差矣,还有一人,你定然是忘了。”
黑衣男子抬起头,眼底一片茫然,“还有谁?”
“绿儿的妹妹。”执伞人从屋顶飘然而下,声音顺着风声传来,引得黑衣男子玩刀的手动作一滞,想起某人口中那个他根本不曾见过、甚至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是否存在的姑娘,神色有些莫名。
“走吧,他不会选我们了。”执伞人停下脚步,回头仰望着屋顶。
“来了。”
……
次日清晨,柴桑城的龙首街被一阵马蹄声打破寂静,东归酒肆里,百里东君还在赖着床,楼下勤快的司空长风已在青儿蓝儿的指挥下打扫干净了屋子,又熬好了粥,只等着楼上某个家伙起来用餐。
“今日的柴桑城估计要热闹了。”青儿手执黑棋,坐在她对面的蓝儿刚落下一子,便听她问道,“五姐,我们不插手吗?”
“插手?”青儿似是全部心神都在棋盘上一般,“我们插什么手?和我们有关系吗?要是楼上那小傻子要去抢亲,说不得还有点关系,现在么,你又不需要那小傻子扬名天下,自然是越没存在感越好,等闹剧结束,柴桑城松严了,我也该离开了,毕竟四姐和七妹还没找到呢,至于六妹,你和百里东君就先回乾东城吧。”
“抢亲?谁要去抢亲啊?”楼梯上,百里东君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加入了姐妹俩的聊天。
“北离八公子之一的清歌公子。”青儿随口答道。
“抢谁的亲?”百里东君又问。
“自然是北离八公子之一的凌云公子和这西南道晏家的姑娘的亲。”青儿回道。
蓝儿疑惑,“五姐,你怎么知道是他去而不是另外三个?”
青儿聊着,也没了下棋的心思,干脆将黑子扔进棋盒,直接反问道:“天启来的几位公子,一位有家室,一位被人绊在柴桑城外,一位沉默寡言,你说还有谁能去帮那位顾家二公子?”
“那就只有那位清歌公子洛轩了。”蓝儿笑道,不过很快她又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
“舅舅!”
一阵风吹过,桌边多了一白色长袍男子,“小百里,小蓝儿,好久不见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百里东君的亲娘舅,现温家家主温临唯一的儿子温壶酒。
“舅舅,是不是母亲让你来的?”百里东君小心翼翼问道。
“不然呢?”温壶酒撇了撇嘴,“你不管不顾从家里偷了地契跑了出来,自己跑出来就算了,还把小蓝儿给拐了出来,江湖是非多,尤其这柴桑城最近是非更多,要是小蓝儿出了什么事,你父亲母亲怕是要打断你的腿。不过幸好你这次长进了不少,没掺和到柴桑城的事里来。怎么样,玩够了没有?”
百里东君一脸幽怨,“舅舅,我这次出来才不是偷玩,是有正经事的!”
温壶酒显然不信,反手打了百里东君一脑勺,“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
“自然是帮蓝儿找姐姐啊。舅舅,我和蓝儿成亲,总要有新娘子的娘家人在场吧。”百里东君说得理所当然,浑然当其他几人不存在一般。
司空长风酸的牙疼,蓝儿羞得躲进了青儿后背,青儿也是嘴角抽了又抽,碍于温壶酒的存在,她没有直接动手,不过也不差了,因为温壶酒又是随手一巴掌呼在了百里东君的脑袋上,响亮的声音证明了温壶酒根本没有手下留情。
“小百里说话用点脑子,别让你舅舅我觉得当初你母亲生你时,把胎盘当你生了出来。一天天口无遮拦的,你脸皮厚没关系,小蓝儿可没你这么不要脸。”
说完,温壶酒又转身看向青儿说道:“亲家姐姐勿恼,回头我让家姐好好教训下小百里,省得他下次再当众口无遮拦。”
青儿明白温壶酒说的是客气话,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怕女方家中对百里东君的言行生气,这才先下手为强,要说他多不赞同百里东君的话,也谈不上。
“温先生多礼了。”青儿微微点头。
温壶酒这才笑着看向蓝儿问道:“小蓝儿刚刚说可惜,是在可惜什么?”
蓝儿叹道:“自然是在可惜清歌公子他们为着同门师兄来,结果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帮了顾剑门的倒忙。”
“哦?这话怎么说?”
以镇西侯府在北离的处境,每个出现在百里东君身边的人都逃不过侯府和温家的探查,蓝儿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从她出现在百里东君身边后,镇西侯府和温家查探了许久,也没查出她的来处,直到百里东君回家遮遮掩掩含糊解释了一番,又有百里东君的那位师父担保,这才歇了继续探查的心思。
后来又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这姑娘看着胆小,平时如果不是有小百里在一旁闹腾,更是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偶尔犀利敏锐的政治见解就是他姐夫那人老成精的爹也夸赞,所以对于蓝儿看待事物的见解,温壶酒很是相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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