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到一岁多就学会了说话、走路、穿衣、吃饭、拉稀等不是那个年龄做得到的事情,哥哥姐姐他们都羡慕又嫉妒,父母还以为养了个神童,可等我长大几岁,他们就完全想错了。”
谢怜不禁打心里佩服。
“开始是家里遭偷窃,粮食和钱财被偷,换了新居所后莫名多了一些害虫,庄稼苗子腐烂长不好,我们去远方旅游好巧不巧遇上了洪水泛滥,再到家境日益贫寒,供不起哥哥姐姐的学费。”
谢怜越听越心寒。
“父母就开始经常吵架了,一言不合破罐子破摔,母亲和他闹僵了,父亲突然发病,绝症那种,姐姐嫁人了,哥哥找了一份好工作,一起照顾父亲,但可惜的是父亲动了手术最后也没救成。”
“母亲这回就有点确信这一切厄运是我带来的,我时常自责,但父母一直以来就很偏心,爱哥哥姐姐胜过爱我,加上我又命格不好,天生比一般人早熟,他们就少了更多时间陪我,父亲去世后,家里又吵架了,母亲崩溃,几乎找各种理由每天把我们仨骂一通。”
“我八岁那年终于受不了了,逃出了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也不想知道,我成了流浪儿,在外漂泊两年,期间遭人欺辱无家可归,之后得知仙乐国举行上元祭天游…”
谢怜的心一紧,花城放下笔,正视他道:“早感觉生活无趣,对一切失去希望,我爬上那堵城墙,俯瞰下方的人山人海,打算自尽,结果一不小心没稳住,就掉了下去。”
谢怜仿佛总算脱离苦海的模样坦然道:“原来…原来,原来如此,三郎,总算知道为什么你那时会从那堵墙坠下来了,嚯…”
花城笑哭道:“想必是哥哥从遇见我后就一直想知道了,但苦于不知如何开口。”
谢怜道:“是的。”
花城写完就把纸张挂在墙上,道:“哥哥也给我讲一下你的我不知道的事呗。”
“可以啊,我想想…”谢怜托腮,脑子飞速运转,一会儿道,“那给你讲一下你以前烧了太苍山上的仙乐宫逃出后,我首次飞升到首次被贬,其中发生的故事吧。”
花城迫不及待道:“哦哦这段我不知道,你讲吧。”
谢怜道:“那先问一下三郎,你逃出后的这三年,也就是我首次飞升当神的那三年,都经历了什么呢?”
花城面露深沉执着,正视他道:“供奉。殿下,你的宫观和神像各起了八千座啊,我听说你飞升了就每日找殿祈福了,可你知道,我那时想找个庙是多么艰难吗?但我就是很努力地去做。”
谢怜却略一低头,喃喃道:“三郎真棒,八千又如何?最后还不是烧得片甲不留。不要也罢,我有三郎的万神窟就心满意足了。”
“我首次飞升,觉得天界是个多么神奇的地方,信徒、宫观和香火来了,法力和功德就来了,就要做一个神仙了,点了风信和慕情的将,但那时他们只能入列下天庭,所以较少见面。”
“那时君吾对我还挺好的,亲自传授我神官手册,里面全是神官的法则,诸如不能随意在凡人前显灵、规定不能穿什么衣服、通灵口令一旦定好就不能改、不能插手凡间事这些,这个不能那个不能,我就很烦躁。”
“他还亲自带我参观整个天庭,给我当导游似的说哪个殿是哪位神官的,就连常不常住都说得特别详细,我在仙京住的第一晚就是他带我去的仙乐宫,还给我道晚安。”
谢怜说得都有点僵,花城越听越毛骨悚然,无语道:“他对你有多好,到后面就有多残忍。”
“他只是想有个人能理解他罢了,但他的方式错了,希望他和国师好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