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火烛摇曳。
白三娘边剪着灯芯,边随意开口:“你俩聊天的话,我听见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白展堂不悦,拍桌,“娘啊,你怎么老是…偷听别人说话呢?还偷听别人那啥?家族遗传啊?”
“你敢跟老娘拍桌子?”白三娘横眉冷竖!
“坐下,”红绫拉着白展堂坐下,笑着说,“我看家族遗传是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暴脾气。”
“这浑小子自己的毛病可不赖着我,”白三娘倒打一耙,“你俩警惕性太差,这么近的有人在门外边晃荡,居然没听着,这样还怎么混江湖?哪天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白三娘絮叨着,“闯荡江湖一靠本事,二靠胆事,这三则靠的是小心行事…”
“得得得,别念叨了,你自己鬼鬼祟祟还说我?”白展堂嘀咕道,“再说了注意力不在这上头么。”
“小声嘀咕啥呢,这不能怪我,”白三娘想了想,“谁让你俩天天规规矩矩,不知道还以为你俩拜了把兄弟呢?娘心里急啊。”
“我在大庭广众动手动脚的,那我不成色狼了,”白展堂无语,“不是你自己说的,年轻人,懂节制,方长久。”
“那你也不能太节制了,算了算了,”白三娘一打白展堂的肩膀,“我说正事呢,我本来想说啥来着,全让你给打岔了…”
“这也能怪我?行,怪我怪我,”白展堂举手投降,“反正你总有道理,我说不过你。”
“我也不光听你俩卿卿我我了,”见红绫脸红得都快钻桌子底下去了,白三娘稍稍正经,“你俩为了老婆子这么着想,又是想对策又是想后路的,我也不能给你们徒添烦恼,”白三娘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往白展堂手里一丢,“喏,看看吧。”
白展堂一接,再一瞧,差点儿直将牌子甩手出去,“六扇门?”白展堂大惊失色,深抽了一口气,“哎呀我的娘啊,你都偷到六扇门手上了?你这不是逼着红绫大义灭亲么?这起码得是个菜市口处斩啊,我的娘啊~”
“胡喊啥呢?看完反面再说,”白三娘无奈。
白展堂登时收声。展红绫和白展堂两个脑袋凑在一块儿,牌子上豁然写着:“白翠萍…秘使?”
白展堂眨巴眨巴眼:“娘,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白翠萍哦?”
“废话!”白三娘翻翻白眼,孩子傻了。
白展堂还不敢确信,拉拉红绫的衣袖:“红绫,你把你那块腰牌拿出来。”
红绫依言,白展堂将两块牌子放在一起细细比对,白三娘也不阻止,就这么等着他俩跟研究什么高精度武器似的,“纯银烫金,材质一致,祥云暗纹,花纹一致,嗯…六扇门的印戳也一致!”
红绫指给白展堂看:“看这,左上角有块半圆的缺口,是六扇门请工匠制作模具时特意留下的特殊印记…市面上流通的假货粗制滥造,一般没有做到这种程度的仿品…”
确认完毕,是六扇门令牌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