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六留下看管包大仁,一行人带展堂出了小屋,后院位置不够看,便来到了大堂。
榆木桌的两端,展堂与展红绫分坐两端,其余众人都站在展红绫的背后。
“说说吧,”红绫先发制人。
展堂笑着反问:“展大人想知道什么?”
“听说,你也姓展?这么巧?”展红绫目光幽冷且审视着对面的人。
“在下展堂,常州人士,年方二五。要真算起来,咱俩还躺在一个族谱之上,只不过我是展家最旁的那一支,不若开封展家威名赫赫,不然我免不得让你叫我一声堂哥,”见红绫微微一皱眉,展堂一摆手,“开玩笑的,不占你便宜。我父展天,母王菊,在常州经营一家杂货店已有四十余年。我八岁起在常州的龙威武馆习武,十五岁入锦衣卫,如今已有十年,现为北镇抚司千户。”
展堂洋洋洒洒介绍完自己,意思是——尽管去查他的底细。他也不着急让展红绫表态,说完便闭嘴了,留下时间给她慢慢斟酌。
半晌,展红绫才问:“六扇门曾与北镇抚司有过一次联合办案,你可有印象?”
展堂点头:“是儿童拐卖案。因事涉元宵灯会上走失的陈阁老一双孙子女,引起上峰高度重视,锦衣卫由白指挥使指挥,与追风大人和展捕头领头的六扇门捕快配合,于运河上的一艘游船上与案犯交手,救下了孩童一十五名。”
“不错,”红绫回想,“我记得当时有一个身手不错的百户,使一对峨眉刺,千军之中抓住了案犯首领。”
“不错,那百户也因此升迁,成了千户,”展堂微微一笑,从他胸前衣襟处,拿出的,便是一对峨眉刺。
原来就是他。红绫定睛仔细看他的五官,半晌…无果。大众脸,确实没给他留下什么印象。
展堂好心替她解围:“我当时只是一小小百户,展大人没印象也是正常的。但追风大人的追踪术和展大人的轻功却令我印象深刻,尤其是展大人的燕子飞能在水面之上飘然而起,直上离岸百步的游船……”
“得得得,拍马屁没有用,说正事,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展堂正色道:“说来这事也和你们有关,曹少钦搅和五岳剑派事宜,造成江湖动荡,引发百官不满,欲让圣上下旨于午门斩首,以谢天下。”
客栈众人大喜:“额们小贝差点儿让人当了棋子了,还有百姓差点就输得倾家荡产了,落得这个下场他也是活该!也不枉费红绫磨破了嘴皮子跟岳松涛交涉。”
红绫敏捷问道:“是否出了意外?”
展堂讥讽地勾勾嘴唇:“但是圣上重情,念及主仆情分,说是子不教,父之过,让曹公公筹措五百万两,以充国库,限期一年,否则便一起流放铁岭卫吧,还能和义子做个伴。”
“不是吧,这么大的事,最差也就是流放?换句话说,现在啥事没有咯,皇上也太重情了吧,”小郭愤愤不平。
秀才看得明白:“重不重情倒是其次,这是帝王权术。”